楼晏辩解道:“不会的,我四哥为什么要整我?他是我四哥,又不是我仇人,母妃,要搬你自己搬,反正我是不会离开祁王府的。”
秦绘沅揪他的耳朵:“你懂什么?你闭嘴吧。”
楼晏红着眼睛,被秦绘沅揪得嗷嗷叫。
柳银雪听了一耳朵争抢祁王令的是是非非,也没弄明白祁王令到底有什么作用,她道:“是不是只要证明祁王令乃是父王自愿传给楼允的,你就能消停了?”
“你能证明?”秦绘沅冷笑,“你怎么证明?”
柳银雪道:“等天亮吧,等天亮了,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秦绘沅着急起来。
楼启明临死前带着柳银雪和楼允去了外院书房,也不知道到底商量了些什么,柳银雪说得这般笃定,指不定真有能证明的东西。
不能,决不能让柳银雪拿出证据来。
秦绘沅恶狠狠地瞪了眼柳银雪,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楼澜也着急得很,将柳银雪拉到灵堂外,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低声问她:“父王真的是自愿把祁王令交给楼允的?”
难怪秦绘沅不相信老王爷是自愿的,就连楼澜都不相信。
柳银雪扬了扬眉:“长姐信我?”
楼澜迎上柳银雪的目光,那双眼睛沉稳得让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信你。”
“的确是父王自愿的。”
“那你也的确有证据?”
“有,”柳银雪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父王写了一封手书,那封手书就是证据。”
手书是楼启明留给她的,上面的内容柳银雪已经悄悄看过,便有有关祁王令由谁来继承的问题,老王爷好似早就料到秦绘沅有这么一出,所以死前就已经交代得十分清楚。
另外,手书上还有他遗产的分配问题。
都写得十分清楚。
楼澜松了口气:“父王还是聪明的,知道把手书交给你保管,若是交给四弟,以我四弟那性子,是如论如何也不会把证据拿出来的。”
她却听柳银雪道:“我觉得,父王算无遗策,证据应当不……”
两人正低声说话,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忽然多出一个人,那人的手指在柳银雪和楼澜的颈脖间轻轻地一点,两人就悄无声息地栽到在地。
来人弯下腰,从柳银雪的袖中抽出一个信封,露出得逞的笑。
“什么人?!”有丫鬟大声叫道。
下一刻,楼允已飞至丫鬟身后,然而,到底慢了一步,只看见一道黑影从屋檐上飞下去。
王府的守卫齐齐围上来,领头的萧贺拱手道:“世子,属下无能,没有追上。”
楼允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萧统领,你守卫王府安危多年,却连个刺客都抓不住,我倒是不知道,这些年我竟然是生活在如此不安全的环境之中。”
萧贺惭愧地低下头:“属下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顾均值也赶了过来,楼允将柳银雪抱起来,将楼澜交给顾均值,口吻生冷道:“王府的布防应该改一改了,若再有下一次,提头来见。”
萧贺颇为意外,继而拱手道:“属下遵命。”
而另一边,秦狄朝秦绘沅点了点头。
秦绘沅得意地笑了笑。
柳银雪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青山院的卧房里,她一惊,从床上弹了起来,吓了沉鱼一跳。
“世子妃,您吓死奴婢了。”沉鱼摸着心口,惊魂未定。
柳银雪拉住沉鱼的手:“长姐呢?长姐可好?”
“您放心吧,大姑奶奶没事,她已经醒了。”
沉鱼的话音刚落,楼澜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柳银雪好端端的,也松了口气的样子:“我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你的声音,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可难辞其咎。”
“有人千方百计想要为非作歹,哪里是长姐您能够阻拦的?”柳银雪下床笈鞋。
楼澜叹了口气:“东西可是丢了?”
柳银雪点头:“丢了。”
“这可怎么办好啊?这天已经亮了,秦绘沅定会咄咄逼人,要你拿出证据来,这若是拿不出来,四弟拿着祁王令就不是那么名正言顺了。”楼澜忧心忡忡。
“船到桥头自然直,长姐不必过于忧心。”柳银雪宽慰道。
楼澜不知道柳银雪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她没办法像柳银雪那般淡定,好像什么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样子,她叹气道:“着急也没有用,我们去灵堂吧。”
两人还未踏进扶云院,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老王爷死不瞑目啊,他将祁王令传给了我儿楼晏,却被楼允给抢了,如今霸占着祁王令的楼允不愿意将祁王令交出来,老王爷泉下有知,如何能瞑目啊?!”
是秦绘沅的哭嚷声。
天亮了,前来祭拜老王爷的人陆陆续续到了,都围在灵堂前看秦绘沅哭天抢地。
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在说楼允的不是,有人在为楼晏鸣不平,还有人在劝秦绘沅节哀顺变,凡事想开点,注意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