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安彻底没了力气,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被褥,下唇被咬的发白,娇靥粉红。
太医未察觉到异样,只以为是救人要紧,又重新把脉道:“殿下,可以了。老臣把脉察觉到,柔安姑娘身上已经无大碍。”
李邵修抹了把嘴角血水,“当真?”
“千真万确。待老臣给柔安姑娘开一副药方,每日熬三副,吃上那么七日便可。”
脚踝终于被松开,江柔安如释重负,她慌忙半坐起来,向下拉了拉裙摆,将脚尖盖住。
李邵修不虞道:“你那伤口还没有包扎。”
没有片刻犹豫,又一手扯过她的脚,一手把那碍事的裙摆一把撩了上去,露出伤口。
这才发现,她蜷缩着脚趾,分外可爱,脚背玉白,脚趾头圆滚滚的,透着浅粉色。
见李邵修看着自己的脚,江柔安的脸一寸寸烧起来。她乞求道:“世叔。劳烦您,上药这事让小双来吧。”
信王殿下刚刚亲口将蛇毒吸出来,江柔安无地自容,她断然不能叫信王殿下再亲自伺候了。
李邵修忽视了她女儿家娇怯的心思。江柔安脸通红,扯开被褥盖上脚。玉足隐入薄红的被褥里,很快消失不见踪影。
他轻咳几声,叫人过来:“小双,来给姑娘上药。”
小双,绿瓶,红掌等人早就在外头守着,听见信王殿下吩咐,连忙走进来,各自忙碌着手里的活计。
李邵修手中摩挲着个东西,是一条细细的红绳。
他若无其事的将红绳放入内兜里。
殿外,雨势渐大,逐渐有瓢泼之势。
李邵修站在玉阶高处,又想到了别的事情,男子目光阴沉三分,唤来侍卫乘鹤。
“去查查,她被咬后,出现的那个男子是什么身份。”
乘鹤跟随信王多年,立刻明白主子口中的“她”是谁。双手合拢躬身:“是。”
乘鹤的消息极为灵通,很快回来禀告:“那人是江家三公子江慎,前不久刚在朝中谋了半个官职。”
想到那日男子直白赤.裸的视线,李邵修冷声道:“盯紧他。”
“是。”
—
这日阳光如金洒落庭院,连绵几日的雨水终于见停。王嬷嬷传来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将各个房里的被褥器皿拿出来好好晒晒。
忽见门前站了个穿着贵气的女子。王嬷嬷定睛一瞧,原来是英国公家的女儿,当今太后的侄女儿和硕郡主。她心下了然,这和硕郡主一年能来信王府八百趟,不是送点心便是送水果,今儿又来一趟,怕是扑空了。信王殿下从不外见女眷。
王嬷嬷恭顺道:“和硕郡主,您来的不巧,信王殿下刚刚出府去了。”
和硕郡主闻言,一反常态摇了摇头:“我并非来找信王殿下。我是来找江姑娘的。”
暖阁。
喝了两天药,江柔安的脚逐渐痊愈。和硕郡主坐在小几子上哭哭啼啼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那里有蛇。”
江柔安安慰她:“莫哭。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和硕郡主拿手帕抹眼泪,她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却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害朋友受伤。心中愧疚万分,和硕郡主大手一挥:“把东西拿上来。”
她身后等着的那些丫鬟婆子有条不紊,闻言一一将几个赤金红木的箱子摆在几前。
“这是前不久太后姑母送的水锦,说是从姜国进贡的,很难得。”和硕郡主打开箱子,里面整齐的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料。
“这是赤炼金的发钗,东海里的红珊瑚,疆城那边的绿角珠。我瞧你发上大多是银白色簪子,戴着不衬人。你生的如此容貌,就要戴这些才漂亮。”和硕郡主很是大方。
江柔安眨了眨眼,和硕郡主看她要拒绝,眼泪又掉出来:“你若不收!我会愧疚半辈子的。好柔安,你忍心让我一直愧疚么?”
柔安失笑,摇了摇头。
她只穿白纱里衣,一头乌黑如瀑的青丝盖在肩头。翩然一笑,颊边一点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
和硕郡主盯着她咽了咽口水,又道:“这些东西,我也不是免费赠予你的。”
江柔安只笑:“和硕郡主要什么作为回礼?”
“你那头发是怎么养的呀?这样黑,又柔顺。有什么方子么?”和硕郡主眼含羡慕,不由得道:“不像我的头发,摸起来好似干草。”
“这还不简单?只每春从山上采下何首,乌枸杞,香叶,在太阳下晒上半月,收起来研磨成粉。每次沐浴时,抹在发梢。”江柔安见和硕郡主感兴趣,便道:“我这还有些,你今日拿回去试一试。”
和硕郡主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啦。”
两人一见如故,又在闺阁中说了好半会儿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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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家不受宠的小女儿玉梨出嫁了。本来庶女出嫁,是件不起眼的小事,未曾想那庶女嫁得高门,嫁到当今卿王膝下二世子房里。
不过人们津津乐道的话头并不是羡慕,大多数都是看热闹,那卿王的二世子,是个天生痴傻的,估摸着这小庶女以后日子不好过。
玉梨胆小慎危,只求能过个平安日子,不求大富大贵,在卿王府里能过的下去就成。未曾想,那傻夫不仅长相俊美,待她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