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住进信王府里,你就飞上高枝儿了?”
江柔安挣扎:“放手!放开我!”
可男女差异天生有别,江慎犹如毒舌吐出芯子,攀附在柔安耳边:“你这不知羞耻的淫.妇…”
柔安娇嫩的唇下有微肿的痕迹, 江慎目眦欲裂:“说着些什么清清白白的举动,还不是扭头就和人滚到榻上了?恩?”
“我没有…”
两串泪花滚落, 江柔安脸上粉红,胸口起起伏伏,说不清楚是嫉妒还是怜悯, 江慎居高临下打量她, 语气恶毒:“早知道是这样, 你在将军府时我就应该要了你…”
“你, 你放开…”
面前人楚楚可怜的哀求, 江慎心底丝毫无愧疚,愈睁愈大的瞳孔透露出一丝快.感,他逼近她:“怎么,你要求我是么,好妹妹…”
话音未落,身后有人揪住江慎的衣领,一把将他扯向身后,江家大爷目瞪口呆,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儿子,几乎说不出话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抬手甩在江慎脸上,又重复了一遍,仿佛在表忠心:“当着信王殿下的面,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滚开!”
因为缺氧,江柔安浑身发抖,听见“信王殿下”这四个字,犹如无家可归的幼雀看见巢穴,她看见那双熟悉的面旁,双眸含泪,颤抖着躲到信王的身后。
李邵修嘴角带着丝笑,虽然在笑,可眼底冰凉的能将人撕碎。他漫不经心努了努下巴:“这个人,怎么办?”
江家大爷两股战战,看了一眼脸上有五个鲜红指印,被打得嘴角流出鲜血的江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您饶命。卑职教子无方,叫殿下您看了笑话…”
“大夏律法。猥亵女子,接连包庇之罪,罪不可赦,按律法可当斩。”
“两条路。一,你们一家人入刑司。”
不咸不淡的声音使江家大爷浑身一惊,背上的冷汗渗出,软了骨头,刑司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骨头,进去了以后半条命都没了!
“第二条路。让他自己投刑司入狱。”
“这两条路,你们自己选。”
江家大爷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信王,毫不犹豫的选出答案:“我选第二条,第二条。”
李邵修淡笑:“很好。”
他的目光凝在江慎的脸上。
疯狗一样的青年明明跪在地上,还敢直视他的眼睛。
“江慎,是么?你觉得,柔安是你能随便碰的么?”
江慎忿忿不平的抬起头想要辩驳两句,生怕儿子连累到自己的江家大爷一脚踹到他脸上:“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疯子!你还想怎么样?嫌你的老爹没有和你一起入刑司么?!给老子闭嘴!”
是嫌活的命不够长么?
王香云瞧见江慎跪在地上也没多说什么,只要她自己的孩子没事就成,哪里还顾得上府里姨娘的庶子?何况是这个一向阴森的庶子。
在一群人各怀心思的视线里,李邵修微微垂头,打量了柔安的脖颈,掏出帕子来,温柔的亲自替她擦拭,仿佛颈子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高大的男子面容俊美,玉冠在阳光下折射出纯白的纹理,而依附男子的少女面容娇俏,泛红的眼底有湿濡泪痕,仿佛找到了最亲近的人一般,微微向他倾斜倚靠。
众人离开,偌大空旷的院子中央,江慎目光放空,嘴角含血躺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盯着高处湛蓝的天空。
消息如同生了翅膀。
江家府里的丫鬟婆子很快传开。老将军收养的小小姐在信王府里得了庇佑,一时间飞上枝头,无人敢动,就连大奶奶王香云也得敬上三分。
因为信王的恩宠,老将军也得以搬离旧宅,去往汴河以南的温暖地方过冬。信王殿下施以重金,宅院宽大,足以老将军安度晚年。
众人各说纷纭。有嫉妒的,但大多数都是羡慕。
逼仄的轿子里,江柔安垂头不语。眼睛盯着脚底花纹复杂的小毯子发呆。
回去路上天已经擦黑,轿子前栏挂着一盏四角宫灯,昏黄的灯光笼罩在轿内。
所以,三哥哥被世叔送进刑司了。听小双说,刑司那个地方,竖着进去的人,只能横着出来。
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才会被送到刑司伏法。
这么些年过去,江柔安本想着江慎能够收敛,未曾想他竟然更加过分。
那些污言又在柔安耳边浮现。
“还不是转头和人滚到榻子上了?”
柔安的双颊立即涨红。她不可控制的想到昨夜…
难为情的目光被男人捕捉。
似乎料到她心中所想,李邵修淡声:“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若觉得乏味,这里有八宝香茶。”
“是。”
江柔安的目光落在小几子摆着的八宝香茶上。她喜欢吃甜的,信王殿下知晓后,把府里所有日常饮用的茶水都换成了甜的。
“无须想太多。怎么?颈子还疼吗?”
江柔安小幅度的摇了摇脑袋:“不疼的。”
“若是受了委屈,不要忍。第一时间告诉我。”李邵修放下手中的书,朝她伸出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