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 第66节(1 / 2)

可这拔步床这么小的一寸天地,任她再怎么缩,怎么躲,都逃不了。

    坏透了。

    她只能揪着帘子,那帘子是深红色,大婚那日换的新的,被洗的崭新。双手无力的撑着枕头,连伸出脚来踹他的力气都没有。

    情浓不止,花好月圆。紧闭着的窗透过来几丝月影,照着拔步床的金钩子,折射出半缕光线。夜还漫长。

    ———

    “你说什么?元太妃住到信王府里了?哟,我倒是没成想,元太妃竟然还活着呢。”

    太后已然不再掩饰。她盯着月亮:“元太妃倒是痴情的。自从先帝下葬,便自请去寺庙清修。她以前那样对待信王,信王竟然还让她住到府里?”

    大宫女接话:“听说是没法子了。元太妃无路可走,求了信王王妃。信王王妃有个心软的好处,在信王与元太妃母子二人之中调和。”

    寿安宫前的枯树树叶飘落。言帝病重,现如今只靠药吊着最后一口气。

    太后愈发着急起来:“随哀家明日去信王府上看看。我倒不信,信王中的毒箭,到如今还没有发作么?”

    作者有话说:

    太后在忙剧情线,李某在忙感情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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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平定

    登基

    翌日一早。

    江柔安被外头叽喳吵闹的鸟雀唤醒。她迷迷朦胧的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结实的胸膛。

    江柔安不想看见这作恶多端的坏人,转头就想离他远点。男人早已下了榻, 让底下人伺候着穿了衣裳。板正的玄青官袍套在身上, 衣冠楚楚,又成了白日里的正人君子。

    只有江柔安知晓他的本性。扯开被子蒙住头。

    又听李邵修淡声:“醒了就起来,用些饭, 别懒着。”

    江柔安闷闷的“哦”了一声, 却没动。

    “今日太后过来。若是没事,你也随我去正厅迎客。”

    江柔安听了, 掀开被子坐起来, 讶然:“太后娘娘来做什么?”

    李邵修道:“自然是来看热闹的。既然她老人家来了,这好戏也能开场。”

    太后坐在正厅,止不住焦急。忽的见信王身穿官袍缓步而来,身形高大,走路平稳,哪里还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信王身旁站着的江柔安,几日不见,出落的似乎愈发水灵, 身着妃色齐胸裳裙,发髻束双发缠簪, 双眸清亮,落落大方,丝毫看不出当日进宫那姑娘的小家子气, 恭敬的向太后行礼。

    太后急道:“信王, 你的病…怎么样了?”

    李邵修笑:“劳烦您牵挂。我的病已经全好了。”

    太后浑身抖了抖, 不禁提高音量:“那可是毒箭?那么容易便好了吗?”

    “是。多亏了宫中太医精心照料。我已然恢复了康健。”

    太后还想追问几句, 忽然发觉自己失态, 声音稳了稳:“信王能康健…便是极好的。身上可有什么后遗症么?”

    李邵修神色不辨喜怒,只道:“丝毫没有。臣在府里躲病这几日,全倚靠您老人家照顾。如今恢复健康,也能给皇兄分忧了。”

    太后恍然,从信王府出来,回到寿安宫,目眦欲裂阴恻恻道:“怕是我们都中了他的计!”

    谋士惶恐不已。事情到这一步,恐怕太后要功亏一篑。

    看清楚局势,谋士抹了抹额头汗水:“娘娘。卑职家中尚有年迈老母需人照料,想称病一段时间,再回来为娘娘效力。”

    太后眼睛微眯:“哦?那你便回去吧。好好照顾家里的老母亲。”

    谋士松了口气,转身,未曾想一柄利剑从背后直直插向腹中,唇角溢出鲜血。

    谋士转头倒在地上,目光怔怔,看向拿着刀的人——太后。太后面容阴阴恻恻如同恶鬼,放声大笑:“你以为哀家没有赢的机会了么?你做梦。背叛哀家的人,都得去死!”

    日暮深沉。太后发觉自己中计,不想再等。趁着夜色,太后盛装打扮,疾步到皇帝居所,给大宫女使了个眼色。大宫女心领神会,立即垂头从殿里各个角落搜索起来。

    殿里燃烧着白烛。太后的目光放在言帝身上。言帝已经被丹药掏空内里,外头只不过剩一副空壳。太后端着一碗汤喂给言帝:“来,醒一醒。好孩子,喝了汤。”

    言帝虚疲无力的睁开眼,费力坐起来,打量着他的母亲。他喝了半口药,剧烈咳嗽一阵,又把药咳嗽出来,强忍着咽了进去。

    太后拿出来诏书。上面明晃晃几个大字,言帝离世后,立嫡长子为新皇,国号为历。言帝咳着,虚疲无力的惊慌道:“这…嫡子还年幼,恐怕不合规矩吧?”

    太后目光一冷:“哀家定的,便是规矩。你不用担心新皇无力佐政,哀家会亲自辅佐。”

    难不成,太后想要把这皇权握在自己手里么?

    言帝似乎明白了什么,把药打翻在地,目光惶然:“母亲!母亲……我还没死…现在立诏书太早了。”

    太后只冷眼看着他。仿佛在看自己手里已经失了效力的一枚棋子。

    言帝不禁发起抖来。数十年前,母后也是这样看着他。先帝驾崩时,还未决定皇位继承人,母后直接更改了诏书,先帝一死,这皇位才顺理成章变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