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言捂着脸上的伤口:“真的?”
“真的。”
“那我要是在医院住院呢。”
“那我每天都会来。”
听到了初穗的回答,陆景言立刻看向医生。
“……好吧,陆少爷,刚才我忘记说了,你的伤势……还需要留院查看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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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只有一节选修课,初穗拿起自己的参考书放入包内,许亭月见状,顿觉不可思议:“不、不是吧,你真的要去啊?”
“都答应他了,总不能言而无信吧,”初穗扭头:“你去吗?”
“不了,我得回家试礼服。”
许亭月对于陆景言这戏精没多少兴趣。
初穗拿起包,去医院前,她还捧了束花,买了份甜品,陆景言住在靠近霍尔花园的私人医院,这附近也是京川区的娱乐行业最发达的地方,对面的商业街巨大的屏幕上,还能看到言树和他的伙伴们的彩妆海报,旁边那块在滚动播放着不同的预告片。
言树睫毛像被唤醒的蝴蝶,他在屏幕前慢慢睁开眼,逆天的美貌简直不能用简单的字词来形容,初穗大概能明白班里以程雨为首的那几个女孩怎么会这么喜欢他了。
一亿元的脸,一点也不夸张。
初穗站在马路这边欣赏了好一会儿,直到代表行人可以同行的绿灯亮起,初穗才收回了视线,从花园路旁那条安静的小路走到了私人医院。
电梯即将关闭前,横空出现了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拦住了电梯的门。
进来的是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少年,他戴着黑色的帽子,口罩,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但是从口罩下隐约可见的挺直的鼻梁轮廓也能看出少年的侧颜有多么惊艳。
他很瘦,那双宽松的休闲牛仔裤将双腿衬托的很长,宽松的衬衫袖口下,皮肤很白,他和初穗身边那些恪守礼仪的少爷贵公子们不一样,气质很独特,自然而然的吸引人。
大概是因为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缘故,即便初穗的目光立刻收回,少年仍旧是捕捉到了。
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安静沉默的看着脚下的大理石。
“叮——”
电梯到达了七层,少年仍旧垂首,他能听到初穗离开的脚步声,猫眼耸拉着,他不敢,当然也不会主动的去喊住初穗。
大概,初穗也不会知道,她当时受伤住院那天,他偷偷地从公司给他租的公寓里遛了出来,在医院找了好久,这才看到躺在病房里熟睡的她。
她脱离了危险,看上去也很安全。
太好了。
这么想着,少年的手指又紧张的收回,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偷偷流下眼泪。
“言树?”
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
少年的猫瞳眨了眨,抬头。
那是一束花,然后花后,是少女美丽的脸庞。
“初、初穗。”
他错开脸,眼神再次漫无目的的到处乱飘,就是不敢去看她。
初穗心想,大概是害怕自己顶流偶像的身份被曝光吧,她想了想,便礼貌的颔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言树竟然默默地跟在她背后,“……你来医院,是受伤了吗?”
他的声音有点低,初穗迟疑着转身:“不是,是我的同班同学,他明明没什么事,还要住在医院,是不是有点幼稚?”
“嗯……”言树松了口气。
她没事就好了。
初穗下意识担心的问:“你呢?怎么一个人来医院?你经纪人和其他队友没有来吗?”
“身体不太舒服。”言树便把口罩继续向上拉了拉。
其实,是他这几天状态不怎么好,想来医生这里拿抗抑郁的药,只不过在这里遇到了初穗,言树并不太想把自己这样悲观消极的一面展露给对他来说,代表着光芒的女孩。
初穗看了看他,她没有刨根究底的习惯。
就像是陆景言,明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初穗也不想戳破,不过是配合他,再来医院几趟,对自己来说不是麻烦事。
言树,他的精神状态很脆弱,身体看起来也不怎么好,不知道他是什么缘故。
“要吃一些吗?”初穗想了想,拿出了准备给陆景言的礼物。
言树好像被吓了一跳,连眼睛都在那瞬间变成猫瞳的样子,他的手抬起,拿出一块饼干,动作也有点可爱。
这个举动,像是他思考了许久后,才做出的艰难的动作。
言树很清楚,这世界上没人喜欢阴沉的人,所以他希望自己能与世界上大多数人喜欢的模样再贴近一些……
尽管,他知道初穗这样的长得漂亮,家境优越的大小姐并不会喜欢自己。
“这个是我的银行卡。”初穗从钱包中取出了那张黑色的副卡,递给了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