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元嘴巴半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何淑画,她看着何淑画示范了几次之后,在何淑画期待地目光下,终于开口了。
“妈—妈!”她学着何淑画的嘴型。
这样就有理由说她学习模仿能力强!
何淑画呆住了,瞬间激动起来,看了眼丈夫,又哄着女儿再叫一遍。“元元再叫一遍,妈—妈!”
“妈—妈!”
“妈—妈!”
“妈—妈!”
聂元叫了三遍。
“叫一声爸爸!”聂泳平也凑过来。这一声爸爸或妈妈,跟之前的“阿巴阿巴”“哇哇哇哇”不同。
他们听了的感觉也完全不同,之前是学着叫,就像学徒还掌握不到要领,这次是已经掌握到要领了。所以,聂泳平和何淑画的成就感难以言喻。
“爸—爸!”
“爸—爸!”
“嗯嗯!元元真棒!”
一听表扬,聂元立马扬起骄傲的小下巴。
聂泳平旁边的摊主觉得这一家子真的不是来卖东西的,而是来玩的。这次旁边的摊主不是上次那个小钱,而是换了另一个大娘。
“你们就不怕卖不出去吗?怎么都不叫客?”
今天的黑市来的人不多,大娘的野菜还有菜干都卖不出去什么。
其实也有人来问过蜂蜜的价,但是都觉得贵没有买就走了,其实供销社的价格比他卖的还要贵上一点,原本聂泳平还愁的,但是现在不愁了,买卖没有女儿叫他爸爸大。
“时间还早呢,再等等。”实在不行,就拿去卖给供销社去。
反正这就是无本的生意。聂泳平心里不慌,抱着女儿让她再叫两声他爸爸。典型地有女万事足。
大娘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看着某一处,有人从她这经过,她就喊一句。
黑市里除了走动还有交谈的声音,现在又多了一道童声。
脆脆的,慢吞吞的。
一声又一声地喊着爸爸。
过来人一听,就知道这孩子是刚学会说话。
聂泳平一家三口,一直坐到中午,快要收摊时,才等到一个真心想买的顾客。
是个年轻女人,大概25、26岁左右,穿着一身工装,看来是工厂职工,应该是刚下工就来黑市了。
她来到他们摊前,还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
“老板你这蜂蜜多少钱一斤?”
“1元2角一斤。”
年轻女人点点头,“那给我先称两斤吧。”
何淑画先是一喜,然后又为难起来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志,我们这没有装蜂蜜的瓶子,我们没准备好,你看……你有没有装蜂蜜的罐子或者瓶子。”
钟小琳看了看,确实他们也没什么工具,就只有一罐蜂蜜,“那行吧,你们跟我去我宿舍。”
“能去吗?”这下轮到钟小琳问他们了。
“能的。”聂泳平把女儿给何淑画抱着,他收拾东西。
一家三口跟着钟小琳走,路上钟小琳问聂泳平,“大哥,你怎么称呼?”
“我姓聂,我老婆姓何,这是我女儿,叫元元。”
钟小琳看了眼何淑画怀里的小孩,自报姓钟。
钟小琳带着一家三口带来她的宿舍厂门外。
“这里只允许女同志进去,嫂子你跟我进来还是我去拿瓶子,宿舍区有点大,可能你要等好一会。”
何淑画看着眼前气派的宿舍区,原来钟同志是在镇上的水厂工作啊。
水厂可不好进,水厂基本都是男同志多,男同志也是挤破了头才能进去。
有时候雨天,还要去河边巡防检查。因为暴雨天巡防走的人多了,大家对这个工作是又
何淑画想到这,就觉得钟同志厉害。
她怀着敬佩的心情跟着钟小琳走进她的宿舍。
“这个瓶子能装吗?这是牛奶瓶,洗干净了的。”
还能喝牛奶,何淑画一片唏嘘,也不知道她的元元什么时候才能喝牛奶。
“能能能,只不过这瓶子不够装。”
钟小琳:“没事,我还有两个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