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珍珠 第2节(1 / 2)

染指珍珠 旅者的斗篷 2412 字 6个月前

帝王有一位专宠贵妃,两人常常同窗夜话,共剪西窗烛。

    润润须在旁边,声情并茂地给二人唱曲,或者托着痰盂,供贵妃娇笑着吐樱桃核。

    贵妃是帝王的心头肉,润润不能稍有冒犯,否则就会受到苛责。

    只有在晚上,她服侍帝王侍寝时,他暗哑的眸才会瞥她一眼……

    直到那一日,贵妃被人毒害而死,帝王龙颜震怒。

    所有证据都指向润润,润润受尽了诬告,有苦说不出。

    冷风之夜,她独身一人逃上了皇宫高高的城墙。

    一暖冷酒葫芦下肚,她坐在城墙清寒的最高处,展翅一飞,仿佛就能摸到星星。

    冷情的帝王第一次红了眼,伸手小心翼翼地对她说,“润润,前面没路了,回来。”

    那是他第一次没称呼她封号。

    然而她却苦涩地摇着头,不断地后退,身形如蝶般落下。

    帝王嘶吼一声,一口血狂喷出来,不顾一切地也跟着跳了下去。

    若她死了,他也跟着陪葬。

    ……

    后来,润润浑身无恙,却见帝王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遍体鳞伤地跪在她的榻前,发丝尽数白了。

    他低哑地祈求,“润润,求你再看朕一眼吧,要朕死都行。”

    #是他三跪九叩登山,磨破了膝盖,折碎了骨头,才感动了诸天神佛,换来与她重见的机会。

    #却再也换不回女孩的一点怜悯。

    *虐风,狗血

    *男主c,无后宫,贵妃另有隐情

    *追妻火葬场,会往死里虐男主

    文案于2022.5.13

    第2章 绵羊

    戋戋昨夜没睡好,这场回笼觉眯了良久。醒来时见窗外天色犹自阴沉沉的,宛若一张宣纸上泼满浓墨,便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来,哑声唤丫鬟清霜什么时辰。

    清霜道,“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候。”

    戋戋颇有些懊恼,连给老太君和父亲母亲请安的时辰都错过了,连声埋怨清霜为何不叫醒自己。

    清霜道,“小姐这几日都睡不好,好不容易眯会儿,奴婢怎敢打搅。老太君素日里最疼爱小姐,不会因此怪罪您的。眼下倒有另一桩棘手之事……”说着递来一物,“魏世子给您送信笺来了。”

    闻魏世子三字,戋戋登时清醒。只见晋惕送来的那信笺呈桃红色,格外精致华丽,扉面撒有金粉,写着雄健斜逸的“戋戋亲启”四字,一看就是晋惕的手迹。

    清霜笑道,“恭喜小姐,定是世子爷悔了,想求小姐原谅,平常的书信可不会用如此情意缠绵的薛涛笺呢。”

    戋戋也微有讶然,伸手欲接过信笺,忽感头痛欲裂,信笺便没接住。原来她方才睡梦间又见到那个黑影,此刻犹有余怖,背腹的冷汗还未曾消褪。

    清霜把掉落在地的信笺捡起来,“世子专程派人送过来的,小姐不打开看看么?”

    戋戋思忖片刻,强行抑制住自己的心念,“先拿下去吧。”

    儿女情长是小,命运是大,在确定晋惕不是梦中那人之前,她不可再与他纠缠下去了。

    清霜极为疑惑,自家小姐这几日都在为魏世子惆怅,世子的书信真的来了,小姐又不肯接。

    不过清霜也不敢把魏世子的东西随意丢弃,妥善搁好之后,见戋戋已然起身坐在妆镜台边,自顾自地上妆。

    她道,“与我盘个讨喜的发髻,我得赶快去给祖母请安了。”

    清霜应诺,心想她家小姐虽在贺家行最小,却是最重孝道的。似这般晨昏定省,旁的哥儿姐儿都是能躲则躲,小姐却要往前赶。

    铜镜中的少女雪白花柔,虽只着一件白罗衫、披肩散发,却丝毫不掩其倾城丽色。晶莹剔透的双唇,红得像颗樱桃。清霜不禁又要感慨,怪不得魏世子和沈家公子都要争她。

    戋戋给自己画了个浅淡的桃花妆,粉颊白里透红,浑若无妆。祖母会喜欢她这般得体又天真的妆容的,贺大爷逝去月余,她不能弄得过于花枝招展,失掉分寸。

    梳洗完毕后,主仆二人撑着素伞往贺老太君的寿安堂去。

    贺宅所在的夏园构思精巧,屋舍清丽,一路上见黑燕掠檐低飞,细似银线的雨丝落在池塘中,激起圈圈涟漪,塘中游鱼排荇,好一派风雅雨景。然戋戋满腔心事,并无心赏景,豆绿的绣鞋只匆匆忙忙从石子路上踏过。

    入得寿安堂收罢伞,见贺二爷正陪着贺老太君说话。

    戋戋敛衽向祖母、父亲行礼,贺二爷板起脸说,“好没规矩,这都什么时辰了才过来,平日真是把你娇惯坏了。”

    还没等戋戋开口,贺老太君就训斥贺二爷道,“女孩家又不用像男子那般读书,多睡会儿怎了,就你老这般严厉。”

    慈然招呼戋戋,“淋湿了吧,到祖母这里来。”

    戋戋吐吐舌头,往老太君怀里去。

    贺二爷无奈,知道母亲对旁人疾言厉色,偏偏疼惜自己这个女儿。家中哥儿、姐儿那么多,也唯有戋戋能养在老太君膝下。当下祖孙黏糊,贺二爷插不上话,便寻个借口离去。

    戋戋眉眼弯弯,在祖母怀里蹭几下,软软道,“孙女今天确实起晚了,延误给祖母问安的时辰。祖母不让父亲训斥孙女,也不怕把孙女宠坏。”

    贺老太君轻刮她的鼻尖,“戋戋是祖母的福星,祖母就爱疼着戋戋,旁人爱怎么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