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珍珠 第31节(1 / 2)

染指珍珠 旅者的斗篷 2425 字 6个月前

晋惕坚定道:“不是荒唐事,是要紧事。”

    说着便命人取来了清水和针,率先刺破自己的手指,又抢过赵鸣琴怀中婴儿,刺下一滴血。两股血液浸入水中,并不能相融。

    婴儿哇哇啼哭,赵鸣琴控诉道:“晋惕,你当着我爹爹的面如此羞辱我,你算是个人吗?”

    晋惕冷冷道:“水性杨花的女子,你看清楚了,你这野种并不是我的。识相的,就现在说出奸.夫是谁。”

    赵鸣琴哭啼不休,如何肯说。

    晋惕也不客气,直接命人去取沈舟颐的血。

    沈舟颐的手指也被刺破,留下一滴猩红。

    戋戋的心脏也跟着咚咚跳,和众人的目光同样,都目不错珠地盯向血碗。

    作者有话说:

    错别字和个别语病已修

    第33章 狐狸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赵阁老捏紧的拳头更全是冷汗。若小小世子真是赵鸣琴和别人的野种,乃天大的丑事,晋惕休妻是必然的了, 他赵家也再无法在魏王府面前做人。

    晋惕的威势似雷之发, 只待结果一出, 立即命人将奸夫沈舟颐拖出去斫为肉酱,然后再和戋戋解释事情的真正原委。

    但是,两股血液在清水中旋作两圈,像排斥的磁铁, 始终不相靠近。空气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良久, 沈舟颐率先打破寂静:“世子的这出闹剧, 也该结束了吧?”

    众人缓过神来, 赵鸣琴废然落座, 抱着凶狠啼哭的婴儿泪不成声。晋惕茕茕伫立,一时间神色阴翳而迷茫, 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他竟没有……没有……和……?”

    戋戋疑惑地眨眨眼,其实她也以为沈舟颐和赵鸣琴有些不可言喻的关系。

    晋惕的墨眉陡然倒竖,不肯就此屈服, 指向沈舟颐道:“定然是你动了手脚, 一次不相融也做不得数, 换水再验。”

    沈舟颐的语气也不善起来:“世子。水是贵府准备的, 针是您手下刺的, 还叫我如何动手脚?若想平白诬陷人, 也该寻个高明点的主意。”

    遭沈舟颐如此讽刺, 魏王脸上再也挂不住,厉声怒斥晋惕,命人将碗和血统统收掉。沈舟颐还被两侧卫兵押解着,魏王便叫放开,冷言冷语赔了句不是。

    沈舟颐掸掸衣袖,嗤道:“本以为今日世子相邀我兄妹是为着从前的交情,不料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赵鸣琴认为自己和孩子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再顾不得世子妃的庄严,当场质问晋惕为何要陷害别人?晋惕满心烦躁,即便这孩子确实不是沈舟颐的种,也绝不是自己的,赵鸣琴犯下淫罪,属七出之过,缘何有胆量反过来质问他?

    场面俨然乱成一团,哭泣声质问声,惹得晋惕血气上涌,直欲杀人。心上人戋戋近在咫尺,他怎能容她再生生逃走?空气在肺管中鼓噪,晋惕手筋上的血管暴突,怒起来不管不顾,唰地一下竟抽出寒芒闪闪的长剑,锋利的剑锋直指沈舟颐。

    两个男人端端已走到生死对决的地步。

    “今日便将你这厮就地正法,看你日后还如何耍诡计。”

    比的不就是谁更狠么?

    戋戋也被利刃闪得肌肉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晋惕手中长剑已朝沈舟颐右臂斩下,满拟先断掉沈舟颐的四肢,再将他做成人彘泄愤。沈舟颐稍稍一躲,虽侥幸躲过了要害,右臂却已鲜血淋漓。

    二男争女,血溅满月宴。

    血雾喷在戋戋的下巴上,怵得她心慌,下意识大叫一声:“哥哥!”

    搀住摇摇欲坠的沈舟颐。

    沈舟颐臂间黏糊糊的血液蜿蜒而下,染得戋戋洁白的衣裙上也满处都是。沈舟颐闷哼,对惶急失措的戋戋挤出个惨淡的微笑,示意他还死不了。

    魏王和魏王妃见晋惕如此发疯,同时惊惧,齐声命人阻止晋惕。奈何晋惕已杀红了眼,手中又有长剑,一时半会儿谁也奈何他不得。赵鸣琴刚出月子身体孱弱,受不住这打击,软软地晕厥了过去。

    晋惕将滴血的剑尖复又指向戋戋,“你是跟他还是跟我?说,你要的是我。”

    三人中,一个虚弱地半跪,一个茫然弯着腰,一个傲然伫立,构成奇妙的三角形。戋戋在这两个男人的以死相搏中,仿佛只是弱小的草芥,根本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两个男人谁棋高半筹谁就能得到她。

    外堂不少宾客已嗅得动静,魏王妃生怕儿子的丑事传出去,对两侧卫兵喝道:“还不快将世子拿下!”

    卫兵们皆畏葸不敢前,一者晋惕是世子身份尊重,平时就乃他们的主子,他们如何敢反过来压制主子?二者晋惕此刻手中持剑,巍然凛凛,袍带猎猎生风,恍若人间太岁神,凶狠可怖,谁不怕掉脑袋。

    晋惕的剑尖离贺家兄妹越来越近,但凡戋戋说个不字,死的不是她,而是沈舟颐。

    戋戋眸中噙满难堪又痛苦的泪水,她本可以对晋惕说“跟你”以挽救沈舟颐的命……可血浸的袍袖之下,沈舟颐的五指仍像鹰爪一样钩着她,如此恶劣的情势下依旧咬定不放松,在无声地警告她:不准说。

    他平日优雅温和的瞳仁,此刻也一眨不眨地锁定晋惕。晋惕有多凶恶,他就有多凶恶。两边俨然旗鼓相当,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半步。

    戋戋踌躇,沈舟颐捏捏她的手心,语气像平日清晨在床榻时那般柔和:“戋戋,来,告诉他,你要的不是他。”

    明目张胆和晋惕作对。

    晋惕红眸更红。

    一时间满月宴刀光血雨,醋味弥天。戋戋夹在中间,委实难受至极。

    被两个性情阴鸷执拗的男人同时锁定并不是什么幸事,戋戋得到的不是被抢着爱的幸福感,而是深深的、难以自拔的恐惧。她就像山涧中两块大石挤压下,在罅隙内顽强生存的一根豆芽,无论哪方是赢家,她都会被千钧重量碾压得尸骨无存。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她想要的。

    戋戋迟疑道:“我……”

    晋惕的长剑示.威似地晃了晃。

    戋戋恨,为何定然要她抉择,她就不能两个都不选吗?或者选别人,李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