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珍珠 第43节(2 / 2)

染指珍珠 旅者的斗篷 2058 字 6个月前

    戋戋犯嘀咕,他真不打算给他爱妾撑腰吗?

    “可能是你招惹它了。”

    沈舟颐半信半疑,那不安分的手指像逗弄鹦鹉似地逗弄她的雪腮,“是吗,见她可爱,摸摸她就算招惹她了?”

    戋戋闪头避开,却被他掐回下巴。他动作更向下游走,调笑无厌,想要探入她的衣襟之内,多有淫佚之暗示。戋戋愠而张开利齿,咔嚓想直接咬断他的手指。沈舟颐笑叹道:“果真是会咬人的。”也不知说她还是说鹦鹉。

    月姬怔怔目睹他们互相咬手指,旁若无人,委实尴尬到了极点。在他们面前,她感觉自己真像个奴婢,平白受到委屈,沈舟颐却连正眼瞧一眼都不。

    当下戋戋放月姬离开,不欲在月姬面前丢人。

    沈舟颐彻底抛弃那只鹦鹉,将她抱在双膝上,绮念比方才还浓重些,哑声问:“昨晚那样缠绵悱恻地挽留我,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

    戋戋道:“你也真无耻,当着你爱姬的面也……”

    沈舟颐温颜微笑:“我向着她你也要生气,不向着你也要生气,怎么做都是错。”

    “你昨夜还死活要去看她,今日碰见,连打声招呼都不了?”

    他若无其事地说:“昨夜是昨夜,现在我的兴致在你这儿。”说罢打横抱起她往卧房送,“走,陪我睡个回笼觉。”

    第42章 豺狼

    戋戋希望沈舟颐再逗一逗鹦鹉儿, 而不跟她来胡乱闹腾。她近来要担心的事情太多,又很惨,几乎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 着实精疲力尽。况且, 卫氏给她的药并不是很多, 那东西非是糖豆,不能老吃……她也不想自己的身体受到太大的伤害。

    她跌跌撞撞地被摔倒,他揉揉她瑟瑟抽搐的嘴角,温柔:“妹妹往哪躲?”实际上并不怎么温柔的, 甚至有点讨人厌的感觉。

    戋戋惧怕已极,实在不想大白天再和胡闹。不小心一碰,床头的小柜匣都被撞倒, 从里面哐啷哐啷掉出许多珠花首饰, 玉轮珍珠……最要命的是有一洒金缎面红锦盒。天, 戋戋这惊吓非同小可, 锦盒里装的正是笛身刻有“惕戋”两个古篆的玉笛。

    沈舟颐也被这些哗啦啦掉下来的小玩意惹得眉心一皱。其他倒没什么,那个精致的洒金锦盒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好奇拿起来,问:“这是什么呀?”

    戋戋倒抽凉气,若是叫沈舟颐看见“惕戋”两字,说不定会把她连同那只笛子一同掐碎。转瞬间, 她脑海流转过许多念头, 上次她私藏包袱差点被他发现, 这次想瞒过他并不容易。

    沈舟颐本来就是个心思细腻且多疑之人, 她愈是遮掩, 他就越是疑云难消。见她良久不说话, 他五根白皙干净的骨节就要扣开那锦盒。

    戋戋强自抑制住狂乱的心跳, 将锦盒抢过来。

    沈舟颐唇角的笑意彻底褪去,眼珠如阴暗的溪涧,对她的质问越发浓重。

    “戋戋。”

    他深沉地长唤她一声,讽刺道,“你该不会,又想跑吧?”

    问得比较直接。

    戋戋小腿随着这句话痉挛,颓废的嘴空洞洞的,须臾间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她对锦盒以身相护,落在沈舟颐眼中纯属做贼心虚。

    沈舟颐拧了拧手腕的骨节,在床上跪走两步,朝她逼近而来。戋戋阴嗦嗦直颤,永远不会忘记,那日在小客栈他拿拇指粗的链子锁她时也是同样神情,同样的逼近。

    他冷冰冰说:“这次我必定打断你的腿。”

    强烈的求生欲使戋戋锈住的脑筋忽然运转起来,她忙不迭道:“没有!真的没有!哥哥误会了。”同时鼓起勇气按住他正要探入自己襦裙的手,“就是给哥哥的,本来想作为一个惊喜……不过既然被发现了,你现在打开也行。”

    锦盒慢慢从她怀中滑出来,交回给他。

    沈舟颐微有讶然,“给我的惊喜?”

    戋戋嗯一声,艰难地搜罗谎话,“我,我本来想偷偷给哥哥准备个礼物来着。”

    沈舟颐颠颠那锦盒,沉甸甸的,看样子还是价值不菲的礼物。

    “是什么呀。”

    戋戋挤出一个笑,竭力装得泰然自若,“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晓了。”

    虽如此说,但此乃以退为进的计策,她万万也不愿沈舟颐打开锦盒。

    他果然不相信,指尖去拨动那锦盒空悬的小锁,还真要打开。

    完了……

    就在戋戋的心跳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时,沈舟颐忽然微笑了下,叹气着说:“罢了,既然是惊喜,就等生辰那天再打开吧。”

    戋戋眼皮剧蹦。

    生辰?

    沈舟颐摩挲着锦盒洒金的外皮,神情糅着温柔,从前倒没听她要送自己生辰礼。

    但这高兴中,又夹杂几丝若隐若现的狐疑,他不愿去深想。毕竟他的生辰已经很久没人记得了,没想到他最希望记得的人记得,他不愿打破这美好的泡影。

    戋戋怎敢在这时候乱说话,只怕沈舟颐是故意试探她。她并不知道沈舟颐的生辰是何时,方才说送礼物,不过信口胡诌的,毕竟夫妻之间不过年不过节也可以送礼物。没想到误打误撞,有此生辰一说。

    沈舟颐察觉她面容怔怔,极为反常,缓缓道:“难道不是因为我生辰?”

    戋戋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转怒为霁,深情凝视她半晌,揽她入怀缱绻地亲吻两下。

    “谢谢戋戋。”

    戋戋意兴阑珊,这节骨眼儿怎有心情与他欢爱。手心却还是捂住他的唇,敷衍地道一句:“哥哥别说这些生分话。”

    她顺手将晋惕的锦盒连同那些散落下来的小珠花,都塞回床头的小柜匣中,心里暗骂涵秋乱给她收拾东西,怎能把如斯重要的笛子摆在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