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珍珠 第47节(1 / 2)

染指珍珠 旅者的斗篷 2028 字 6个月前

晋惕待要血洗沈家,宫里的圣旨忽然传来,陛下龙颜大怒,斥责晋惕回朝后不先入宫觐见、上缴兵权,反而到平民百姓的私宅中胡闹。

    魏王夫妇也甚为愠怒,他们还在家中干巴巴盼望晋惕归来,久久不见晋惕踪影,还以为晋惕路上出什么意外……不料他们的儿子早就回来了,眼里只有贺若冰那个贱.人。若不是沈舟颐从中阻拦,他怕是早钻到贺若冰被窝里了。

    “您只顾及自己的儿女私情,鲁莽妄为,连父母大人都忤逆么?”

    宫里的张公公翘首以待,连声催促,晋惕不愿就此放过沈舟颐,咬牙切齿。

    沈舟颐以折扇轻轻推开晋惕指向自己的剑,“世子爷若再不回去,恐怕身首异处的就是您了。”

    晋惕最厌恶沈舟颐这副嘴脸,就是他从中作梗,毁掉自己和戋戋的一生。晋惕双眸积蓄怨毒的毒液,他不会放过沈舟颐的,绝不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且走着瞧吧。

    涵秋回去给戋戋换洗,戋戋抽噎哽咽,始终无法平定心绪。

    涵秋小心翼翼劝道:“公子平时不这样的,今日因为世子过来捣乱,他才对您心肠硬些,夫人可莫要介怀。您总是这么哭,哭花容颜,到最后看笑话的还不是月姬那婢子。”

    戋戋欲独自静静,叫涵秋先退下。

    她明白,沈舟颐不是因为晋惕才对自己疾言厉色的,他把她当仇人,泄慾工具和复仇对象,时时刻刻都想杀掉她,她的尊严他也可以随意践踏。她之前还想过和沈舟颐和解,真乃异想天开,他说得没错,她和他是宿仇,不共戴天,注定你死我活。

    戋戋把卧房门从里面反锁,沈舟颐要来的话,除非他有本事把这扇门给卸掉,否则她绝不让他踏入自己的闺房半步。昏昏沉沉睡一宿,时晕时醒,庆幸的是,直到翌日晨曦洒在戋戋泪膻的脸颊时,沈舟颐也并没来骚扰她。

    她神志略略清醒,才懒得过问沈舟颐这一晚上去哪。他是宿在月姬处也好,出去眠花问柳也罢,就算再纳两百房妾室也跟她半分干系都无。

    戋戋打定主意,和离,或者休夫,或者逃……若私逃再失败被沈舟颐抓住,抓住就抓住吧,他把她打死也好,左右这日子她不打算过下去了。

    抱着破釜沉舟的念头,她心绪反而放轻松些。

    戋戋叫来涵秋为自己梳洗,热水晕开眼睑下干皱皱的泪痕。简单盘个发髻后,她郁郁打开门,贺府蝉鸣幽幽鸟语寂寂,她还得去给贺老太君请安。

    她情绪低落,刻意避开沈舟颐。可在贺老太君的寿安堂前,还是和沈舟颐不期而遇。斯人阴魂不散地纠缠她,她低着头往左走,那人的双脚也跟着向左;往右,那人也跟着向右。来回往复好几遭,都没逃得出去。

    戋戋窝火,索性不去寿安堂,回头旋走,沈舟颐又挡在她面前。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窒息凝滞到极点。他抿抿唇,突兀地问道:“昨夜锁门做什么?”

    沈舟颐昨晚果然找过她。

    戋戋哑着嗓子说:“我的闺房,我想锁就锁。”满是敌意。

    沈舟颐微嗔:“你吃枪药了?”

    他情绪比昨日平复些。

    “今晚别锁吧。”

    “昨日……是我鲁莽,我认错。”

    戋戋颇有森意,“你说不锁就不锁么,我偏锁。你那房美妾没把你伺候舒服吗?去勾栏多纳几房就好了。”

    沈舟颐闻言亦板起脸,“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今晚要再锁门,我真卸你的门板。”

    戋戋甩下气话,跺脚:“随你。”

    拂袖就走,沈舟颐长臂一伸将她捞住,不管她死命挣扎,径而把她往就近的书房掳。他道:“我真该好好教训了你!”戋戋悲哀嚎道:“救命!”可惜没人救她。

    她被沈舟颐扛起,拼命敲打他的后背,却无济于事。眼前光线渐渐暗下来,书房门砰地被剧烈关上。

    书房没有像样的床榻,只有张来回晃荡的躺椅。沈舟颐弃躺椅不用,随手推掉书案上那些账本和药方,将她娇小的身子搁上去,同时锢住她拨浪鼓般扭动挣扎的两只手腕。

    乌檀木书案坚硬,戋戋立时感到刻骨的寒凉。可被他按着,宛若五指山,脱离不得。她复又啜涕起来,凄凄惨惨,哭得像杀猪。

    沈舟颐没半点怜香惜玉的心,忍心不理,继续施为。书案木质凉吧,不舒服吧,他昨夜就是被迫蜷缩在此处挨整宿的,还没被子,她此刻也应该好好尝尝这滋味。

    “你没权利单独锁门,那是我和你共同的卧房。”

    戋戋缺氧,脸色泛起青紫:“行,让给你,我搬出去。”

    他讥诮问:“搬出桃夭院,还是搬出贺家?”

    戋戋骤然噤声,“你说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戋戋青筋暴起的手腕废然垂下,想到姚珠娘那个秘密。沈舟颐的吻层层叠叠地落下来,她哀切阻拦:“别,别弄乱我的头发,过会儿我还要去给祖母请安。”

    沈舟颐口气淡薄:“贺小姐还挺孝顺。”

    戋戋瘫在书桌上,衣袂翩翩,有种脆弱而凌乱的美感。沈舟颐见她这副玉软花柔的样子,歹念忽起,将她发髻弄得凌乱不堪,衣裙也撕破一块,丢在半空中白蝴蝶似的翩翩飞舞。

    戋戋遂不再反抗,死鱼躺在案板上,全无生气。沈舟颐不免意兴大减,拿毛笔的笔杆拍拍她的脸,鞭策道:“干什么,装死?”

    戋戋索性闭目。

    “乖乖的,待会儿我也陪你去见老太君,你的头发我给你再梳好。”

    戋戋郁积难宣,昨日他把她推下水,又掐又骂,当卑贱的牲口一样对待,今日他气消了就来糟蹋她?

    想得美。

    她这般封心锁性,沈舟颐倒也不能强迫。他稍事冷却,俯身从地面凌乱的书本账单中抽出几沓银票——那还是邱济楚给他送来的永仁堂本月利润,刚才没来得及收拾。

    冷冷的银票甩在戋戋脸上,铜臭味顿时弥漫整个鼻腔,激得戋戋天灵盖发麻。

    沈舟颐道:“这回行了吧?”

    钱啊,好多钱。

    戋戋得到的那些金条才刚用掉一根,猛然又来这么多钱。

    她嘴唇像颤动的树叶,缓缓从脸上把那些银票摸在手里,耻辱感顿时涌上心头。若在从前,她还是贺老太君疼爱的掌上明珠时,她焉会在意这点钱,多少钱也买不回她的尊严……她定然狠狠地摔回到沈舟颐脸上,骂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