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鸢尾不解。
陈嬷嬷道:“娘子和卫将军之间本就有些风言风语的,若是让旁人知道娘子收了这样贵重的礼物,只怕会误会娘子和那卫将军之间有什么,到时候反而对娘子的婚事不利。”
沉鱼笑笑,道:“收着吧。”
鸢尾道:“可是嬷嬷说了,这东西怕是会让旁人误会。”
“没什么好误会的,”沉鱼道:“我和他之间,原本就不是说得清的。”
陈嬷嬷和鸢尾、桔梗听着,都不觉诧异,可见沉鱼眼底含笑,她们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本这世上也再没有比沉鱼高兴更要紧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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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沉鱼便带着那绾臂双金环入了宫。
傅言之甫一下朝回来,春陀便忙不迭的迎了上来,他一脸的喜色,道:“殿下,二娘子来了,在偏殿等着您呢。”
傅言之手上一顿,道:“二娘子,哪个二娘子?”
春陀笑着道:“自然是姜二娘子了。”
“沉鱼?”
“是啊,一大早就来了,想是有话要和您说呢。”春陀说着,还未及给傅言之更衣,便见他急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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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炷香的时辰,沉鱼面前的茶盏都上了两次,她实在是厌烦得紧。她皱了皱眉,看向身旁的宫女,道:“我还有事,等你们殿下回来,你将这东西给他便是了。”
那宫女赶忙道:“奴婢实在不敢答应娘子,娘子还请稍等片刻,殿下很快就回来了。”
“想来今日朝堂上事忙,他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沉鱼说着,站起身来,道:“东西放在这里,我先走了。”
那宫女忙上前阻拦,道:“娘子再等等罢。”
沉鱼刚要开口,便听得门外响起傅言之的声音,道:“混账东西,你就是这么侍奉贵人的?”
那宫女一惊,赶忙跪下身来,道:“殿下恕罪!”
傅言之任由她跪着,只走到沉鱼身边,道:“怎么才来就要走了?”
沉鱼看了那宫女一眼,道:“起来罢,不必跪着了。”
那宫女不敢,只低头跪着。
傅言之道:“二娘子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还不快起来!”
“诺!”那宫女应着,赶忙爬起身来退了出去。
沉鱼拍了拍桌上的东西,道:“你昨日送的贺礼太过贵重,我不敢要,你还是自己留着罢。还有,我与你之间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以后这些往来还是免了吧。”
沉鱼说完,就要往外走。
傅言之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力道很大,握得沉鱼的手腕生疼。
沉鱼猛地回头,蹙眉道:“傅言之,你弄疼我了!”
傅言之却并不松手,反而一把将她拽向自己,他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一字一顿道:“姜沉鱼,你就那么恨我?”
沉鱼挣扎着想要推开他,道:“你放手!”
傅言之道:“他就那么好?”
沉鱼挑眉道:“你说什么!你快放开我!”
傅言之自顾自道:“卫铮不过和他长得有三分像,你便与他那般亲厚。那我呢?我和他是亲兄弟,你怎么不对我投怀送抱?”
“啪!”
沉鱼狠狠摔了他一个耳光,道:“你便是不尊重我,也该自重些!”
傅言之死死望着她,眼底猩红一片。
“傅言之,你不能指望你伤害过的人还会在原地等你,就像破了的镜子,永远都不可能重圆。”
“若我偏要破镜重圆呢?”
“你妄想!”
沉鱼猛的推开他,转身走了出去。
傅言之冷笑一声,阴鸷的看向门外。
很快,门外便没了声响。
傅言之颓然的揉了揉眉心,望着桌上的绾臂双金环,只觉讽刺。
“你就那么不愿意吗?连与我好好说句话,都做不到吗?”
“你从前不是说,要做我的妻子吗?”
傅言之缓缓闭上眼睛,像是疲惫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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