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深深地吻着她,长指亦揉捏着她,令她气息不匀,口中溢出一些水声浓重的声响。
姚蓁脑中昏昏,逐渐喘不上气,挣动两下,双手不住推他,金簪打在他的手背上,泛起一片红痕。
她挣扎无果,又要拿簪子刺他,宋濯察觉到她的意图,眼眸微动,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吻吻她的唇角,松开对她的桎梏。
他手中微一用力,不知按在哪里的穴位,姚蓁的手臂便骤然一麻,手指发麻无力,金簪掉落在地上。
不待姚蓁作出什么反应,他便忽然策动马匹,扯着马鞭掉头奔向来路。
他吻她的眉眼,薄唇随着驾马的颠簸凌乱的落在她脸颊上,低低地回应她方才的问题:“为何要松手?蓁蓁是我的药啊,同蓁蓁交吻,便不痛了。”
分明这样缠绵的话语,在此时的情景下说出,却分外奇诡,令人不寒而栗。
姚蓁眼中弥漫着一圈雾气,好一阵才将鼻息平定,推他的手臂:“放开我!”
宋濯充耳不闻,非但不松开她,反而俯下身来,贴在她耳边道:“既不愿留在我身边,方才我吻你时,你为何哼的那般愉悦好听?”
姚蓁脸皮薄,听不得他说这些,又气又恼,脑中嗡地一声,脸上一下泛开薄红,抿唇静默一阵,用力扯了一把缰绳。
马儿“咴咴”鸣叫两声,歪向一侧,宋濯手疾眼快地将马匹扯正。
他低笑一声,将马驱动地愈发快,垂眸睨向姚蓁,她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
马儿疾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很快回到姚蓁落脚的那件客栈。
宋濯揽着姚蓁,翻身下马。
甫一落地,姚蓁便飞快地同他拉开距离,后撤两步,好似又要逃。
宋濯松开缰绳,恰好望见她退离他的那一幕,脸上神色一冷,长眸微眯,眉宇沉沉压下来,睨向她。
四周簇拥着许多高大的禁卫,注目着二人。姚蓁原以为他会有所忌惮,怎知他不管不顾,伸出精瘦手臂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在众目睽睽之下,拥着她走入客栈。
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将姚蓁团团围绕,密不透风,姚蓁胸腔砰砰急跳,头皮发麻,一时竟忘了挣扎。
宋濯落座,将她一转,摁着她坐在他的腿上。
客栈大堂中,秦颂被五花大绑地丢在角落。见到姚蓁被宋濯这样强迫,他气愤填膺,破口大骂:“宋君洮,我呸!你个伪君子,强迫人算什么男人,快放开她!”
宋濯余光睨他一眼,转而看向浑身紧绷的姚蓁,长指落在她腰侧,轻轻抚摸,在她腰臀处流连,俯身贴在她耳边,意有所指地轻声道:“公主,你说我是不是男人?”
姚蓁腰肢一软,浑身发颤,惶惶抬眼看他,眼神中有些难以置信,眸中漾开一片水波,汪汪满溢,像是稍微一掐便要滴滴答答地晕出水来。
宋濯薄唇若有若无地贴着她耳畔,喉结上下滚了滚,尾音上挑:“嗯?”
姚蓁一抖,手指胡乱抚上他落在自己腰间、试探着向下挪移的手,制作他的动作,顿了顿,才低声道:“……算。”
宋濯这才停手,眼尾斜睨向秦颂,一触便收回。
他的蹀躞带硌得她腰后隐隐作痛,姚蓁腰身紧绷,不适地往一旁侧让,眼睫颤了两下,不知该如何出声提醒。
宋濯满意她的回答,拥着她,将下颌搁在她的肩窝上,同她耳鬓厮磨,薄唇若即若离地触着她耳侧。
秦颂看着这一幕,简直目眦欲裂,喋喋不休地斥骂。
宋濯慵慵半阖着眼,面色愈发从容,同姚蓁低声耳语,仿佛看不见他一般。
须臾,苑清领着一名医师进入大堂之中,停在几步之外低声请示,欲为他包扎伤处。
宋濯漫不经心的掀起眼帘,摆手让他们退下。
医师与苑清面面相觑,低垂着头颅,不敢抬头看。
宋濯抚摸着姚蓁的发,淡声说不必。
姚蓁看向两人,眼神微动。
医师为宋濯包扎,是她能够短暂脱离宋濯的束缚的机会,她脑中一片混乱,想要短暂的脱离他舒缓,怎会眼睁睁地放那两人离去?
于是在那两人迟疑着要抬脚走出大堂时,她轻声开口:“且慢。”
她垂眼看向他冷白手背上蜿蜒着的、触目惊心的血迹,指腹轻触,抬起头来,柔声对宋濯道:“还是看看罢。”
宋濯淡然而坚定地道:“不。”
他漆黑眼眸中,晕开一些似笑非笑的笑意,仿佛窥探到她内心中真实所想。
姚蓁眼睫扑簌两下,垂下眼眸。
宋濯清沉目光,落在姚蓁嫣红水润的红唇上。他倾身贴近她,压低声音道:“当真不必。蓁蓁多同我交吻,自然便不痛了。”
“……”姚蓁胸口一窒,再不愿同他说话。
见此情境,苑清同医师不敢再多看,抬足离去,脚步声渐渐远离。
姚蓁心烦意乱,思索着该如何从宋濯怀中脱身时,忽然感觉衣袖被人提起。
她不明所以,顺着那只手,看向宋濯。
宋濯睫羽垂落,遮住眼眸,盯着那宫装的广袖瞧一阵,淡声:“你的情郎,方才,用哪只手碰的你衣袖?”
他语气平淡,姚蓁却陡然察觉到一股直冲心头的危机感,警惕地盯着他看一阵,顿了顿,谨慎地道:“……右手。”
宋濯轻轻颔首,而后沉声道:“来人。”
有暗卫迈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