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走过去,俯身用一双长臂敞开撑在桌面上,冷漠肃穆的眼睛像锐利的刀子,一言不发地审视面前的男人。
旁边拉过椅子坐下准备笔录的小方看一眼对面垂着脑袋的彭大勇,知道他们队长要开始"读心"了。
普通身高,体型臃肿,鼻头肿大发红,酗酒;
装扮邋遢,衣物破旧,领口多处明显食用油油渍,多半是昨天赌赢了钱前在外面喝酒吃饭。
家也不曾回便直接返回了赌场试图赢钱,不知道家里的另一分子也没回家更是正常。
"抬起头来。 "
贺大队长强大气场配着严肃的声声压迫感十足,彭大勇被迫抬起头对上贺正的脸,只见他目光闪躲,面部肌肉僵硬,嘴巴不自觉抿成一条一直线。
贺正眯了眯眼睛,彭大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在他面前如坐针毡。
彭大勇在心虚,这个男人不是做了对不起法律的事就是做了对不起他女儿的事。
而照目前的判断,一个胸无大志、没有稳定收入又嗜酒嗜赌、还和女儿搞不好关系的男人害怕警察,贺正比较倾向于后者猜想。
盯着男人的脸,贺正试探道:"在姜小雨生前,你侵犯过她多少次?"
"!!! "
埋头笔录的小方猛地抬起头看向贺正,随后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的彭大勇,沉默的男人止不住颤抖的脸颊和闪躲狭促的眼神证实了贺正的猜想!
贺正垂下眼皮侧过脸,阴骘的目光看着洁白无瑕的墙面 ,他对于这样的案例经历过许多次,但内心仍然愤怒于那些连下半身都管不住的渣滓畜生。
面对彭大勇的沉默,贺正直接强调让小方记下来,这件事依法处置。
掏出姜小雨背包里的贴纸给彭大勇看,贺正不抱希望地问他认不认识上面的小人,彭大勇意料之中地摇了摇头。
"姜小雨是在市中心幸福里路段高架桥上掉下去的,那个小区里有没有你的亲戚或朋友?还是她有同学家住在那 "
不管是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彭大勇都摇头,他甚至没听说过幸福里这个小区。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
对面的男人显然不敢回答,嘴巴张合几次之后结巴道:"半、 半个月之前。"
半个月之前回家,为了换掉身上已经酸臭的衣服。
到家时姜小雨趴在家里仅有的茶几桌上写作业,彭大勇走过客厅她都不曾抬头,在男人走过茶几后,女生才抬起头,用充满愤恨却畏惧的目光仇视彭大勇的背影,没拿笔的左手偷偷在茶几下用力攥成拳头。
能在彭大勇身上查到的线索几乎为零,贺正开车去了姜小雨所念的高中学校。
学校在三环外,也难怪彭大勇不认识幸福里那样的高档小区,贺正推测哪里也不会是姜小雨同学的住处,只有一种可能,姜小雨是被骗到那去的。
贺正一个人找到姜小雨的班主任,她告诉贺正,姜小雨在班里爱讲话,成绩一般,和同学没有矛盾,走得近的同学只有她的同桌。
下课铃一响,班主任便把姜小雨的同桌喊到了办公室。
姜小雨的同桌一进来,贺正便在她的校服胸口挂着的徽章上看到了一抹眼熟的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