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想起,这张全家福是父母出事后他赶去非洲收拾来的遗物的其中之一,长大后他们一家四口很少团圆,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便会拍照留念。
非洲条件艰苦,爸妈不带他们过去,只能拿珍藏的照片寄托对儿女的牵挂,这字,也是他妈妈在千万个日日夜夜中留下的愁思。
安旭碰住贺正的脸,像看易碎品似的小心观察他,指腹努力抚平他拧做一团的剑眉。
"这是你妈妈对你的期盼啊,快乐起来,开心一点,好不好?"
绝望一闪而过,看的安旭心中钝痛,好在贺正挺过来,抹了一把脸,摸着安旭的后颈应他, "没事。 "
之后他们翻找了所有的照片,不过都没有发现隐藏的惊喜,合上令人悲喜交加的相册 ,安旭注意到单独放在床头的毛绒小熊,看着像旧玩具。
" 那个娃娃放在床头,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男人长手捞过毛绒小熊,这是他父母送给安安的第一份礼物,安安一直喜欢抱着它,特别是父母出事后的那段时间,这娃娃几乎没离开过安安的手。
他捏捏小熊的右掌,咧着弯弯大嘴的小熊发出稚嫩的声音。
" 你好呀小熊,我叫安安,很高兴认识你。 "
贺正痛苦地合上沉重的眼皮。
安旭鼻头酸楚, " 它怎么还会响呢?"
" 里面有一块能录音的蓄电池记忆卡,我每年都会换电池。 "
可贺正从来不敢去听那里面的录音,好似千刀万剐自我凌虐。
安旭捂着发闷的胸口担忧说 , " 玩具电池的电极片是有寿命的,记忆卡是单独的么?不然以后电极片消磁了录音就没了。 "
贺正罕见地表达出自己的无助,他无法收敛自责与悲痛,抱着几乎要炸裂的脑袋," 呼———我不知道。 "
安旭扶着贺正从安安的房间出来,他把录音小熊记在心里,去客厅给贺正倒水喝。
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另一边同样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申龙和谢小山也十分困扰。
植物园这几天没了什么进展 ," 长"在山上监控植物园后门的申龙在中午饭点接到自家爹妈电话,说是务必让他出来吃饭。
顶着一脑袋问号的申龙带谢小山一路颠簸回市里,按照他爹发给他的地址在这间咖啡厅坐下等人。
他就是被爹妈忽悠了!
申龙皱着眉毛给他那不靠谱的爹妈打电话,结果这两口子默契的拉黑了他……
好在微信家庭群还能回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