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花落满水岸,
哭过的花瓣,
像我碎裂的酒杯,
找不回原样……
“确实是白勇的声音,” 卞染心不自在地转动膝盖,换个坐姿,“不过音色比他念书时苍老了一些,也更浑厚了。”
阎冬城没有说话,专注倾听歌声,双眼静静望着她。
唱到后半段,白勇的歌声好像撕心裂肺的悲鸣。
卞染心脚踝紧紧交叉,小腿肌肉紧绷,半裙遮住了她的膝盖,却能看出她的膝头紧张地挤在一起。
她脸上仍然面容明媚,只是眉头微蹙,仿佛音乐声响起时皱了皱眉,就再也没能舒展开。
歌终于唱完了,王锐收起手机。
“卞小姐不喜欢这首歌?” 阎冬城目光逼视卞染心。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 卞染心轻轻挪动双腿,放松僵硬的体态,“我不太听流行歌。”
“吉他喜欢吗?”
“一般吧。”
“白勇这首歌,是老柳吉他伴奏。”
“哦,弹得还不错呢。”
“比起以前有进步吗?”
“进步多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
“这么说你以前听过老柳弹吉他?”
“嗯?” 她明亮的目光迎向阎冬城。
“你刚才说没怎么和老柳说过话,但你听过他弹吉他?”
“哦,” 卞染心耸耸肩,“以前学校演出,白勇邀请老柳为他伴奏,我听过。”
“卞小姐需要拷贝这首歌吗?” 王锐问,“毕竟,是为你写的歌。”
“不需要,我不想听这类音乐。”她冷着脸。
气氛有些僵持。不过阎冬城和王锐告辞时,卞染心仍若无其事地起身,送他们到电梯口。
“下次如果有事找我,请直接来我办公室。当然,没事也欢迎你们随时过来坐。” 她脸上带着笑意,话语殷勤,宛如春风拂面。
“好的,” 电梯门关上的霎那,王锐情不自禁挥手,“卞小姐,再会……”
电梯门毫不留情地合上了,将卞染心的笑容凝固在门外。
“你干什么?” 电梯下行,阎冬城瞪着王锐。
“盛情难却。” 王锐避开阎冬城的目光,“美好的事物,每个人都喜欢,不是吗?”
“嗯,没错。”
“你不会怀疑她吧?阎队!” 王锐从镜面电梯门望着阎冬城,声音很大地说,“我看没有可能!她这种人,正眼都不会看白勇那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