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算是见识到这人起床之后的废话程度了, 它哼了一声:【昨晚我没在场呐。】
咸毓:好啊你带薪旷工!
她虽然没有考虑过危机关头喊它的想法,但是她知道它不靠谱和它真的不靠谱之间还是有点区别的。
但系统一点儿都不肯认下:【我哪有!昨晚我是被迫屏蔽下线的好吗——因为你俩擦边了!】
那滚来滚去的场面,一下子就触及了如今日益敏感的尺度线, 它的后台当场就直接自动被糊上了一层又厚又丑的经典马赛克。
所以它能见到的,就只是配合着马赛克之下的声音对话……这简直比什么都没得看更难受。那滋味宛如被封号似的索然无味, 它还不如直接挂号下线呢。
咸毓疑惑:杀人放火的擦边?那也不是我犯罪呐,顶多是酷盖露出了潜在犯罪倾向?
系统一听她提起某人来就脑壳疼:【啊是是是,就他吧就他吧,别的也先别管了, 你就说, 你昨晚为什么那么生气呢?】他欠欠地问道。
咸毓:怎么了嘛?我有生气吗?就算我生气了难道很稀奇吗?
系统就像是个双臂交叉围观吃瓜的群众:【你可别说你当时有些生气的原因是以为他是骗你的男主。】
咸毓:有点儿吧。
系统:【你别含糊, 我当时可是闻到了酸、味、的!】
咸毓:哪来的酸味?你机器生锈了需要除锈的那种?
系统:【你少来插科打诨!你昨晚比他还激动的原因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你误以为他是男主而已吗?你到底在酸什么?】
咸毓:你们系统现在转行到兼职拷问项目了?我拒绝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非要说有酸气, 那难道一定是我发出来的?
系统:【他当然……】也有。
它还没说完,咸毓就打断道:所以也有可能是你散发出来的!
系统痛心疾首道:【你就扯谎吧!你说说你一个穿书的, 平时懒得要死, 现在还和别的角色勾结上了关系!你现在都开始护短了!】
昨晚两个人都冒着酸气, 它看不了、难道还听不出来?
系统贱贱地问道:【请问这位女主, 你昨晚以为他是男主的时候,你的心情如何?】
咸毓:刚才不是你在说我有生气吗?
系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倔强之人!你当时肯定不爽呦——小说男主肯定是属于小说女主的呦。】
咸毓:你怎么又说废话了?没事就挂了吧。
系统:【……?】好无情的女人。
这时,床榻上又响起了清凉男声、
“还没醒透么?”
楚蔽随手束发,侧首看向此刻仰躺着的人。若不是她是睁着呆滞的双眼,她一动不动的样子都像是还睡着着。
楚蔽曲了曲手指。以往夜里唤她醒的时候,拿手拍她脸倒也没觉得怎样,现在她醒着时,他却一时有些不知如何下手了。
“经美人。”他说了第三句话。
虽然他以她以为的身份喊她这一称呼时,她从头到尾没带慌张过。
咸毓仍然一动不动地瘫着,她眨巴眨巴眼,斜视一旁的人:“殿下,你怎么在这儿?”
楚蔽转过头来,静静地看她:“那要问你了,谁教你昨晚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睡着了那当然是因为太困了,咸毓有些茫然地看着他:“那你之后为何不走?”
楚蔽:“……”
她是还没睡醒呢,还是原就如此的无情?
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啊,你我为何睡在了一张榻上?你全忘了?”
咸毓躺着,回想了一下。
昨晚后来好像是他还要和她聊、不许她睡,而她秒睡的功力恢复了,就不管不顾的先睡了。
至于临近睡“死”过去时,他那些罗里吧嗦的话,她其实早就一点儿都没听进耳朵里了。
咸毓懒得动,她说话带着些起床之后的气音:“那什么?都早上了你快走吧,一会儿团儿都要醒了。”
楚蔽无论如何都没设想到她醒来之后竟然是如此平静的反应。
她活到这个年纪了难道还不知男女有别?况且是以她以为的她与他之间的身份名义。
他盯着她,说道:“原来你也知,不能教人撞见。”
咸毓有点恍惚。
怎么今天一大早,一个两个的都觉得她像是在故意装傻充愣的。
她现在醒了,也并没有呆滞。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当然这种事情,别说是古代了,哪怕是在现代也容易不清不楚的。
但是在她看来,其实他两相当于是朋友之间结伴野营,合衣在同一个帐篷里凑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