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蔽重新拽着她转过来,他绷紧了手背,直直地看着她:“这可是你说的要‘敢作敢当’,那你我这般你敢作敢当了吗?”
咸毓一拍石壁:“我敢进去你敢吗?”
楚蔽:“……”
他垂眸,目光转到了一旁自上而下贯通蜿蜒的石缝上,沉默了几息,到底是轻声的说了一句:“我先进去替你探探。”
“不,”咸毓空霸气地说道,“一起啊!”
楚蔽没回她的话,却也没有松开与她相握的手。
“……”
两人不约而同地用自己空着的那只手去推石壁。
石缝后的气流感越来越强了。因此咸毓就知道里面也是有通风口的,不会是没有氧气之类的绝境。
而这石壁意外地很好松动,两人推开了一道宽宽的缝隙后,才停了下来。
楚蔽先上前了半步,说道:“我先进去。”为了不让她反驳,他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是我推开的。”
“嗯,”咸毓答应了,但又说道,“你别逞强就是了。这种密室我还是比你有些经验的。”
她也知道他现在是在好心替她打头阵。
楚蔽侧身挤进去了半边身子,回头狐疑地看她:“你有何经验?儿时躲迷藏?”
“……”她就知道他不信,咸毓懒得替自己声张了,她直接借着两人相握之手之间传递的力道,也上前了半步。
“哎呀你快点!”
“……你莫要心急。”
“里面有什么呀?你说呀?”咸毓另一只手也好奇地微微攀附上了他的臂膀。
两人虽一直都是隔着衣裳,刹那间楚蔽浑身的动作还是一僵。
他下意识地让了让。
她亦是趁机也全身钻了进来。
好不容易也进去后,咸毓愣了一愣。
黑暗之中,她的声音有些轻了下来:“殿下?”
“嗯?”
“为何……”
为什么她进来后发现,眼前——这片狭小的空间什么都没有?
咸毓也是无语了。酷盖不小心触发了机关之后,她还以为里面是有什么有趣的新天地呢。没想到也是和外边的小道一样的石壁环绕于四周,只不过外边的是一条通向前后的小道,而里面是个环绕的空间。
粗糙一点的说,这就是个小洞罢了。
咸毓仅靠着石缝外传来的小道处微弱的光线,大致了感受了所处的小小空间的面积。
感觉就好像是挖路工人挖错了方向时,及时停下来的一处短小的死路而已。
楚蔽在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失望之色。
他忍着笑意,一本正经说道:“你非还不承认你心思单纯?”
咸毓转头睨了他一眼:“你吓唬不了我。你若是恶人,哪有恶人时不时提醒对方要小心为妙的。”
楚蔽说道:“可你不就是事事都毫无防备么?我拿什么给你吃,你察也不察地就都送进嘴里了。”
瞧他说的。难道她还要每回搞一出“银针试毒”吗?
咸毓反问道:“会有什么事呢?”
楚蔽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就好比那野果,这世上哪些野果能吃、哪些野果有毒,你又不是长居山中之村人,你怎能分辨得了?”
咸毓又看了他一眼:“这不你提前帮我分辨了吗?”
“……”他忽然冷冷地说道,“你可知自那野果出现在我院子的那一日起,我命多少宫人试过毒性?”
咸毓听了后不说话了。
嗯,她确实不知。他说得对。
楚蔽看着她的反应,以为她终于被他借例吓唬住了,今后总归是能对人防备些了。
果然,她接着张嘴说道:“我明白了,你不就是还揪着我对人不够防备吗?”
楚蔽刚要颔首,就听见她接着扬声道:“不就是方才我不小心说漏嘴了,让那个老、老翁知晓了我的身份!”
——他不就是还在意有所指她刚才不小心对老人自报家门的事嘛。
咸毓其实心里都清楚。原著可是一本正经的文,毕竟是能正儿八经能改拍成影视剧的。其中的女主顶多有女主光环,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的夸张设置了。
而虽然酷盖他同她一样,都是边缘的炮灰角色罢了。两个人私底下偷偷摸摸合作,也不会干涉到几大主配角们的剧情。但是两人的身份就是如此,咸毓也一直小心避讳着她是嫔妃、他是皇子之类的相关话题。
但是今日这一趟出游,一个老人差点要将两个人之间维持着的平稳的平衡给打破了。
咸毓垂头,目光转向了双方还垂着的隔衣相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