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毓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迷药味道,越来越觉得这个房间的诡异。
她撑着手又站了起来,稳了稳自己的身子后,对一旁的酷盖说道:“殿下……换我来找吧……”
“你不是说不找了吗?”楚蔽也闻了不少的迷药了,再能抗的身子也有些被药性掌控住了心神。
“我找蚊香呐……”咸毓脱口而出。
“蚊香?”
这是让人吐露真言的迷药,她此刻所言皆是非虚。
而他也说出了真话:“这不是蚊香。”
“我知道,我就是一个比喻啊……”咸毓重复地解释道。
她晃晃悠悠地往四下走去。
楚蔽看着直皱眉,生怕她在何处撞着磕着了。
咸毓晕头转向地找了一通之后未果,泄气地倚在了墙边。
此时她才发现就是连这个房间的墙壁也都是石壁,只不过是简单的修葺过。
她倚在冰凉的石头上,倒是让她发胀的脑袋稍微缓解了一下。
楚蔽走了过去,说道:“你莫要粘着墙,当心磕着了。”
“我就不!”咸毓跟从自己的感觉,“我这样舒服……”
她撅起了嘴巴,跟撒娇似的。
楚蔽也不知该如何劝她了,只能说道,“我担忧于你……”
咸毓没反应过来:“你担心我干嘛?”
接着她又一想,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担心我,因为……”
她话还没说完——一瞥眼就看见酷盖突然从哪里掏出一把刀了?!
楚蔽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自己的心神也已经被药性左右了。
他起先不过是想听她说些什么,所以也奉陪她一起闻了迷药。
事已至此,她除了胡言乱语几句他略微听不懂的话,到头来他也白白闻了迷药。
咸毓再胀的脑袋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了,她伸出了手,想要快步走过去:“殿下你别想不开啊!”
酷盖竟然一边避开她,一边从刀鞘中抽出了匕首。
咸毓看见那把匕首上有一块大宝石……不过这不是她现在该注意的事,她急着朝酷盖扑了过去:“殿、殿下!”
楚蔽伸手捞住了连走路都不稳的她,沉声道:“你过来作甚?”
她口齿都不清了,还能做得了何事,当心摔着了。
“我过来阻拦你呀!”咸毓扶住了他的胳膊。
“你不是偏喜贴着那墙么?”楚蔽问道。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还贴得下去!”咸毓急道。
她是真的急了,酷盖当着她的面,突然掏出了匕首,他是怎么想不开了?
楚蔽一只手拉着她就近坐到了床榻边上,待她坐稳之后,他又松了她的手,果然径自握着匕首朝自己的手掌上割了一道。
“啊!”咸毓惊呼道,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她去阻拦已经迟了,“殿下!”
“莫慌。”楚蔽眉都不皱一下。
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罢了。
咸毓哪懂他在想什么。毕竟她觉得贴着冰冷的墙壁就可以稍微清醒一些了。而楚蔽却狠到将自己划伤。
咸毓脑袋又胀心又急:“你干嘛呀?你疼不疼?”
“一点都不疼,”楚蔽嘴角扯出了一道淡笑,玩笑道,“你可想也来一刀?”
咸毓的脑袋早就发蒙了。
她本来吓得盯着他冒血的手掌,接着却又听他说不疼。
她抬起头看酷盖的脸色。酷盖的脸色一副“感觉良好”的样子。而他有长得帅,此时正似笑非笑地专注地看着她。
一个长得帅的帅哥在向她卖安利。
——咸毓点点头。
耳畔忽然传来了轻笑声。
不止一声。而是颇为长的几声轻笑。
咸毓抬眸,看见酷盖半倚着床柱。
这简陋的床榻根本比不上她们后宫的床榻,咸毓记得自己的床榻的四周至少还是上好的帷幔垂挂于顶,而这张破床只有几根寒碜的床柱子。
楚蔽冷笑完,就蓦地伸手去抓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