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蔽闻言,淡声道:“你叫我名字?”
咸毓没听懂他这个问句:“啊?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楚蔽的拇指摩挲她的手掌心,记了起来提醒道:“以后在人前莫要叫我的名字。”
咸毓不解。
不是他让道她叫的吗?
她试着问道:“怎么了吗?因为是‘闺名’所以不能对外说吗?”他的闺名很秘密吗?
楚蔽:“……?”
咸毓没管这一茬,转而问他道:“那你现在不用我陪着了吧?”
楚蔽不语。
从袖中摸出了一块铁器。
咸毓定睛一看。
这肯定不是不锈钢。
冰凉又光滑的表面,瞧着还挺精致的。
楚蔽瞧她看得认真,垂首时脸颊圆润,带着未干的血迹,反倒衬得有些娇艳了。
他见了后,面色并无笑意,甚至不由地想皱眉,也不知道为何。
于是他不动神色地示意道:“这是飞镖。你自己动手罢。”
“?!”咸毓刚接在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就变成了烫手山芋似的:“我我我,什么动手?我不要……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说着她就要将他的飞镖还给他。
她连忙一股脑地往他手机塞。他还躲,他躲走了手,她就直接塞进了他的袖子里。
楚蔽道:“这迷药后劲很足,你若不清醒些,稍后昏睡了过去,就更难以出去了。”
所以她也非要这样来一刀吗?
“那我就晕吧!”咸毓一点都不纠结,“我宁愿迷晕!”
划手是不可能的了。
楚蔽阖上了眼帘,强忍着皱眉道:“你若是走漏什么风声,你事后难道不后悔?”
咸毓没想到自己脑袋发胀到这种程度了,她竟然还听懂了他这句话:“你是说我有什么不可说的?可我说了你也不懂啊殿下。”
她顿了顿,忽然反应了过来。
“我发现你有些矛盾呐?楚蔽。”咸毓正色道,“你自己难道没有发现吗?”
楚蔽心下觉得有些荒唐,嘴上却说:“你的聪慧就是这般?”
咸毓只顾着猜测道:“是不是也是因为你吸了太多的迷药?”
楚蔽目光瞥了过去,不想说话。
咸毓趁机再次试了试抽回自己的手。
——竟然成功了!
她意外地瞧着双方的两只手。
“你将头扭过去。”楚蔽忽然说道。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只要她能抽出自己的手了,那她什么都好说。
于是咸毓乖乖地依言转过了头。
“你扶着床柱。”他又说道。
咸毓又依言行事。
侧着身扶上床柱子时,她还问道:“我们是要先修一下床吗?”
回应她的只有些许衣料摩擦声。
咸毓疑惑又好奇地转回头去,她手上还帮忙扶着床柱子,转头问道:“殿……殿下!”她大吃一惊,连忙扑了过去,去阻拦楚蔽又向自己手心划下去的第二刀!
而正是因他有意令她迟于反应,她扑过去也为时已晚。
新的鲜血流淌了出来,也沾染到了咸毓伸过来的双手中。
“你干嘛呀楚蔽!”咸毓皱眉扬声道。
她发现她不能理解他,就算她早已听懂他是想通过痛觉来维持自己的精神清醒,但是咸毓觉得,“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迷晕算了!”
“嗯,”楚蔽的脸色波澜不惊,“今日你过累了,你先睡罢。”
咸毓摇头:“我不睡!你也别划自己的手了!”
她要是睡着了,不就更加拦不住死脑筋的他了嘛。
“你担心我?”楚蔽连带着流浪着鲜血的那只手,双手包裹住了她的一双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