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昏睡时他也曾抱过她,但她又不知,此时她回绝于他,他也……
“啊?我还以为你说要给我看脑子呢。”咸毓一愣。
所以刚才她心想他又不是华佗在世,这里又没做x光的条件,他咋能看得了什么呢。
白拘束的楚蔽:“……”
他缓了缓自己的脸色,再次说道:“我怕你摔伤了,你自己或是不察觉,若是伤着骨头可不好。”
他早已不是曾经北苑小殿里的那般随意于她的态度了。
咸毓眨巴眨巴眼。
她听懂他的意思了。
他是怕她可能摔伤骨头了但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因为确实刚才医官来的时候她也只是反馈了自己脑袋晕,那医官也只是给她诊了脉,所以顶多也只是帮她看一个身心交瘁的疲劳病,还真没仔细检查过其他。
可是,咸毓直白的问道:“所以你要给我摸骨吗?”
他想给她检查一下她骨头有没有受伤,所以要给她摸骨?
楚蔽微微点头:“你……”
咸毓本来没多想什么的,毕竟现代医院里男医生多的是,看病就是看病。
但是她没想到她竟然在他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丝……忸怩?好像是因为他怕她忸怩而导致的。
所以咸毓又问了一句:“你……确定?”
毕竟在她眼中,她和他的身份关系难以逾越。
楚蔽见她不置可否的问话,心下的确有些踌躇了。
他不知她会有何态度。
咸毓见他一时不说话了,就直接把话题转开了:“先不说这个,我先问你个事。”
楚蔽眸色微凝,回道:“你问罢。”
他心下的感触却也有些难以言喻。也不知是否是因她似是不愿答应他的提议而有意将话头引开的缘由。
咸毓端起了放凉了一些的药碗,喝了两口后问道:“殿下,你先一步出来了?”
楚蔽只能回道:“如你所见。”
那就是没来得及折返回去找她的意思了。
咸毓也没多想,因为她其实想问的是另一句。
她好奇地问道:“殿下,那里的迷药你为何知晓其功效?”
楚蔽见她的嘴唇边上染上了黄褐色的药渍,难得走神地问道:“苦吗?”
“还成吧。”咸毓无所谓。
这回来的医官也不是上次亲自给她开皇家大补药的那位。
咸毓觉得可能就是后宫里面的有些嫔妃各自有比较熟悉的主治医生的原因吧?这回杜婕妤帮她叫的医官应该是平常在给杜婕妤请脉的。
她猜因为品级的关系,杜婕妤的主治医师肯定比之前楚蔽给他找的关系户好。所以咸毓潜意识的就觉得杜婕妤找来的医官开的药肯定喝起来更好些,而这药的苦味她的确也还忍得下。
楚蔽伸手,向她取了她的药碗,对着另一边的碗沿抿了一口。
虽不是大苦,但也并非不苦,她倒是真能忍。
咸毓也没觉得他现在是在扯开话题,因为她脑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殿下,这些迷药的配方……不会是你们皇家人独门秘传的技艺吧?”
因为这里是皇宫,所以咸毓合理联想推测了起来,她觉得她的推测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
他懂迷药,就算昨天的迷药不同寻常,但等他自己身中了之后,他就琢磨出来了。
楚蔽差点一噎,疑惑道:“雕虫小技罢了。你何出此言?”
他真没想到她竟自己将疑心合理置之了。
“不是吗?”咸毓直接把自己猜测都吐露出来了,“我们昨日不小心误入的那个密地,一看就是前人所建的,床榻那么破旧。”
楚蔽:“……的确有些旧了。”
只是用以单间审讯的牢房,要什么好的添置呢。
咸毓也不知道这里的皇宫是用了几个朝代的,所以她也不敢多说而露馅,只是接着小小推测道:“那里肯定还有人在住的,不然不会对我们放迷药……如果真没人住,难道是不小心泄露了?”
“殿下?”见他像是在沉思,咸毓又叫了一声。
他该不会是有些后怕吧?毕竟谁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家的地界上竟然还有着神秘的秘密基地。这么大的意外之获,他可能还没缓过来吧?
这倒也是,换谁都有可能开始担惊受怕,不知道以后还住不住得下去。幸亏看样子他也不是住在那里的。
楚蔽有些迟疑。
他料到她会起疑,但真没料到她的疑心又被她的胡乱推测给带弯了路。
而他也从未准备过她猜到那处正是他领地之后的借口说辞,因他大可以当场应变。可此时她这般的模样,反倒是使他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