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毓只顾着缓解着自己生理上的晕车不适感。
这简直就像是坐车久了,因为惯性的原理,导致停下来会感到不舒服。所以她被提溜进去的过程中她反倒能好受一会儿。
她仍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连想干呕的感觉也忍了过去。
院子里有些荒芜,但看着绿植像是有修剪过的。
老旧的两扇木门被推开。
这些黑衣人不由分说地就将她推进了屋内。
咸毓趔趄了两步后站稳身子。
站在室内她才发现这里的窗户都是在里头用木板封死了的,一点儿阳光都透不进来。
而她刚转回身的时候,那些人在这一刹那关上了两扇门。
“砰!”
木门紧闭。
门外响起了落锁的声音。
她就这么被关在这里了。
咸毓站定在原地,望着透过木门的微弱的阳光照进室内。这是这间屋子唯一的光源了。
她累得差点儿想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到底是坚持着转身看看屋里有没有桌椅能凑活了一下的。
这里至少是个像模像样的大宅子,不是什么茅草屋,这一点就很不错了。
月黑风高的后半夜颠簸了一路实在好累,所以咸毓先不管那么多了,她在屋里拉好桌椅将就着当床,打算先睡一觉。
不管有什么事都先等她睡饱了再说的。
估摸着这群人像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以为她会关在昏暗的屋子里吓得哭喊求救,但没想到她仍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过。
所以等到咸毓被他们凶狠地喊醒时,她甚至感受到了他们疑似憋气的愤怒感——
“经美人倒是胆子不小?”一个仍然蒙着面的黑衣人狠狠地说道。
……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这里正好大白天也没有太多的光线,不就是非常有利于补觉吗?
咸毓睡眼惺忪,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有些犹豫地说道:“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就是……话说眼下什么时辰了?”
几个黑衣人自然不会怜香惜玉,径直上前将她这个毫不端庄睡在桌子上的经美人给拉下桌来。
“经美人不必套我们的话,你但凡夜里有知觉,应当也觉察出来你我如今必是身处离皇宫甚远之处。”
还不是因为被人追了好久的缘故,使他们的计划落脚点的确也有所变动。
“啊?可是我……”路痴啊。
咸毓顿了顿,站在地上委婉地说道:“你们就算是把我丢在皇宫门口,我也不识路啊。”
“……?”
再次开门后的屋内倾泻进来了一片阳光。
咸毓根据照进来的阳光角度,怀疑这已经是夕阳了。
怪不得他们说话一股子气呢。等着给她下马威,没想到进来后发现一点儿都不出声的她原来是睡了大半天。可不就被气着了吧。
一个黑衣人眼色森寒地盯了她的脸看,而后侧头朝一旁另一个黑衣人低声讨论道:“这嫔妃莫不是个痴傻的?”
莫说什么瑕不掩瑜了,瞧这美貌都快被呆头呆脑给盖住了。
咸毓:“……?”
能不上来就骂人吗?她听得见。
谁不会啊?她也会:“你说什么话呢?”咸毓轻声嘀咕了一句,“你们大白天穿着黑衣服看起来不也是不太聪明的样子嘛……”
黑衣人们:“……”
好气啊!试问他们哪有衣裳换?
有一人上前一步:“老实点!还当你是娇贵的嫔妃呢?”
“……?”她不老实吗?她全程都挺安分的吧?
不过咸毓不想真惹怒对方,但她有些好奇、先问出了一句经典台词:“是谁派你们抓我的?”
她是真好奇才忍不住想问的。
黑衣人们自然料到她有可能会问这种问题。
他们很是神秘地回道:“你以为呢?”
说的口气就像是不会告诉她的。
咸毓立即作答:“不会是楚霰吧?”
黑衣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