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毓紧张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态度还挺好?那她也不再犹豫,直接开口说道:“我想更衣……你们能……”提供吗?
无论如何这种事对于眼下的她来说还挺重要的。
“……你说什么?”灰袍男子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咸毓真的有点儿紧张:“就更衣啊……你懂得……”
大半天过去了,实在有点儿超出极限了。
她这个请求不过分吧。
灰袍男子蹭地站了起来,怒目而视道:“你耍我呢?”
“我没有啊?”
“那你这是何意?!”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
守在门外的黑衣人不约而同地撇开了脑袋。
真没想到会是这般场面。
灰袍男子气得脸色越发惨白了:“屋里不是有吗?”
你自己难道不会找吗?!
“啊……”咸毓一愣,“我没有往里找过。”
她连忙从桌沿上下来。
太不好意思了,是她的疏忽了。她以为这里没有,所以一直没往里找。其实也是因为她被关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心情打量这个房间。
灰袍男子气煞了,他觉得她就是在耍他!
说是有什么要事同他说,把他引过来,原来只是为了耍他。
他气得这就要拂袖而去。
“你等等……”咸毓在后头喊住了他。
“还有何事?!”灰袍男子回首瞪她。
他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下属。
咸毓现在觉得他好凶哦,她慢吞吞地说道:“还有就是……你们开饭时能分我一份吗?”
“……”
灰袍男子气得摔门而去!
*
残阳如血。
咸毓说是“更衣”,但也只是去里面解决了一下,出来时仍然穿着她那件差不多的寝衣。得亏都是长裙长袖。
刀尖上当差之人自然也都不是什么满脑子花花肠子之辈,再加之前不久灰袍男子刚“耳提面命”过,导致守在门外的黑衣人们越发地避开屋里的目光了。
眼下屋门仍是开着,但几人也只是守在门口,不顾咸毓望出来的视线。
咸毓端着饭碗走到门口。
她手里的饭还真当是他们送给她的。
虽然他们这些伙食显然都是极其随便的吃食,但是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咸毓低头看着碗里简单的一荤一素,然后挨着门框看着外头目标中的两荤一素。
不行。她不能太贪心的。
他们是两荤那是因为他们体格和运动量大,这是他们正常的进食量。
不正常的是她。他们以为她弱柳扶风的,一天只吃一顿饭应该也可以凑活了,但是她其实估摸着自己手里这碗是不管饱的。
可这又怎么办呢。她申请蹭饭已经是得寸进尺了。
而且那个灰袍男子明显还是个脾气不好的,在她都是“倒计时”的时候了还能给她吃一顿,那其实算是很可以了。
虽然那人到现在为止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咸毓一脚跨出门槛。
瞬间,蹲在门前台阶下的两名黑衣人刷的一下就回过头来。
“呃……我不出来,不出来,”咸毓连忙解释道,“我就定在这儿了。”
说着她蹲下来坐在了门槛上。
外头两名黑衣人也正是蹲着在吃碗里的饭菜,他们摘下蒙面的黑布巾之后露出来的都是路人脸,也没什么标志性的记忆点。
“那个……”咸毓再次打破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