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问道:“事情查探得怎样了?”
说起正事来,无姬脸上也换上了严肃的神情,他皱眉回道:“以往从未同这一方人马交过手,他们行事颇为诡谲……”
这回事稀奇得很,不仅是这方人马出自何处,而且甚至在双方交手时,他们各自竟然皆是不敢大展手脚,像是陌生的双方都在互相提防和试探着。
“不过比起他们的伤亡皆有,属下们大多不过是些小伤。个别的尸首已经挪走到仵作那儿了,可他们身上也没什么印记。”
楚蔽沉着脸在桌案旁坐下。
——京中有一方人马,同无姬他们一般都是隐在暗处。双方如今才得知对方的存在。
而本朝也并不能肆意豢养府兵,那些黑衣人显然像是被人暗中培植的。
“陛下想出会是谁的手下了吗?”一旁的无姬好奇地问道。
楚蔽沉声道:“极有可能便是冲着咸池殿之物来的。”
那至少是有些方向了。
无姬点点头:“那稍后陛下也问问经美人吧,她与他们相处了两日,或许能察觉出来什么?”
楚蔽抬眸看他。
无姬一愣,连忙手脚并用了起来:“哎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不是说经美人与外人同处两日,便……”
楚蔽打断他:“你满脑子在想什么?”
无姬站直了身子:“属下什么都不想了!”
……
等到客栈送来了吃食,楚蔽亲自端着盘子去了隔壁。
他正要敲门,发现房门却是漏着缝的。他心中一颤,用脚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当在房内看到咸毓的身影之后,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将门关实了?”他问道。
咸毓正在擦湿发,她笑着跟进来的他说道:“我洗完后才来开的,省得你敲门嘛。”
楚蔽将盘子放在桌案上,而后转身又走回去将房门背后的门栓架上。
他倒也未再多嘴叮嘱她关紧门。毕竟若是遇上有能耐的人马,普通的房门也防不了人。
咸毓已经主动在桌旁坐下来了,她帮他放好了碗筷,朝他招手,让他快坐下:“饿死我了。”
说着先动起了筷子。
她率先尝了尝菜:“嗯,这家客栈贵也有贵的好处,比前天我吃的那顿好吃多了。”
楚蔽闻言问道:“你吃了他们的东西?”
“啊……”咸毓无奈道,“我不吃我就饿肚子啦。你是不是又要说什么,让我小心别人给我吃食?”
可一开始她好像和那些人的关系还没那么紧张。
而他们又有事想问她,肯定不会对她乱来的。
楚蔽看她吃得不快,却仍给她夹菜。
咸毓边吃边说道:“不过我还真当吃亏了——没想到他们第二日直接不给我吃的了!用饿肚子逼问我!不过我什么都没告诉他们!”
楚蔽皱眉道:“你饿着了?”
“还好还好。”咸毓笑着回道,她摸了摸自己这两天没规律的肚子,“这不你就来了嘛。”
说实话她真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他来救她。
她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问他道:“你雇人是不是也花了好多钱?”
楚蔽:“……”
没想到她会是这般作想。
她难道就不会想到:“其实……我还是有些手下的。”
“嗯。”咸毓兀自点头,继续吃了起来。
那就说明也没有花太多钱的意思喽?
那就好。毕竟以后他们两的钱还是要省些花的。
咸毓也给他夹菜:“你快吃!我看你也是个吃得少的,你当心以后也变成那个病殃殃的人。”
楚蔽一怔,倒是依言行事了。
说起那些人,他接着说道:“日后我会去查那些是何人。”
“那些人不就是奔着我殿里的宝藏来的吗?”咸毓回道。
她倒也推测到了。楚蔽接着说道:“那些人的本事不差,也不知……”
“有什么好不不知的?”咸毓夹着一个小鸡腿,格外自然地说道,“肯定是楚霰的人啊。”
楚蔽一顿,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