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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十三娘说要给咸毓送高档的衣裳,不一会儿还真有丫鬟从外面端着盘子将衣裳送进来了。
咸毓正继续吃着呢,抬头看见阵仗之后,虽然心里稍微有点儿准备,也再次感叹了赵十三娘的为人。
这前前后后的,看来人家是一心想让她就犯了?
更有甚者,还不计前嫌似的,连楚蔽都照顾到了、也送了他一套。
等到两个人吃完大餐之后,丫鬟们就催着他们换衣裳,显然是不换不行的样子。
咸毓和楚蔽去了的里间。
她看着手里的衣裳,有些担心地抬头问楚蔽:“我怎么觉得她稍后像是有事安排似的?”
楚蔽颔首,赞同了她的猜测。
但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换罢。”
他看她也不会同那人撕破脸,那他又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外面的丫鬟都还眼巴巴候着呢,他们在里间也没多少时间商谈了。
咸毓快速地脱起了身上的衣裳,也不在意身旁的楚蔽还看着什么,直到她脱得只剩下里衣之后,扒拉了一下自己简陋的束胸、想透透气时,她见楚蔽还看着,她便奇怪地催促道:“你也快些吧。”别仗着自己动作快。
“嗯。”楚蔽淡淡地应了一声,倒是终于动作了起来。
接着咸毓却有了一丝的停顿。
他方才毫不掩饰地看向她的目光,她也是感受到了。当然,那不是什么色眯眯的眼神,但就是因为过于正经了,正经得仿佛像是他们两个人真是兄弟似的、那么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穿着颇少时的样子。
咸毓微微甩了甩自己走神的脑袋。她刚才其实也是一直很正经啊,脑海中思考的都是她的装扮要怎样保护得好才能防止露馅、束胸是不是要再紧一点才行?衣裳是不是要穿得厚一点才行。
等到穿戴好之后,咸毓对着楚蔽指了指自己的脖颈,问道:“可我的喉结不显怎么办?”
楚蔽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忽然伸起手来,握住她的颈侧,用拇指抚过她的喉咙。
咸毓还傻愣愣地站着不动仰着脑袋好奇地问道:“你能把喉结推出来吗?”
虽然她纯属脑洞作想。
而楚蔽也摇摇头:“并无这种手法。”
两人此时离得很近,咸毓便直接顺势抱住了他的腰,笑着轻声说道:“我们等天黑了就跑?”
他两也算是夜里出洞的专业户了,约起计划来,简直熟门熟路得很。
楚蔽也伸手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中,在她的头顶“嗯” 一声。
赵十三娘送的衣裳料子确实是顶好的,咸毓的脸贴在他的胸膛时也丝毫不会被扎到,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他胸口的衣料。
楚蔽不知她作何,由着她、还顺势捏着她的手腕带着她摸到了他的胸口。
咸毓的手掌感受到了他胸膛之下沉稳的心跳之声,她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她并不止楚蔽只是为了回报她对他毫无防备地扬起脖颈的时候。
“你方才的模样很像。”楚蔽接着提到。
咸毓疑惑地问:“什么很像?”
然后她就反应过来了,他好像是说她女扮男装的演技在线。
楚蔽的确是这个意思,所以他说道:“你接着如方才那般神态便可。”
咸毓听了之后,想想也是,不同的男子也有不同的模样,也不兴她是个“娘唧唧的小白脸”嘛,她只要一直是大方自然的派头,应该也能蒙混过关。
等两人穿戴好出去之后,才得知赵十三娘还真当有事、竟然要带他们出门玩。
咸毓记起了先前赵十三娘同她说的什么城中风光,当时她还以为她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她真是雷厉风行、说到做到,这会儿是要不由分说的要带她出门了。
至于还把楚蔽也带上了,想必赵十三娘也是想以礼服人,到底是会给人家兄长一点儿脸面。
只是楚蔽却不可能会给情敌多少的脸面了。
一名丫鬟上前,问道:“咸郎君,你为何不戴上我家主子赠与的玉玦呢?就搁在衣裳下边,咸郎君难道没见着?”
咸毓当然看到了,但那玉玦显然瞧着就很珍贵,所以别跟个上回香囊似的,她要是拿了之后、到时候被告知是定情信物之类的那就不好了。
于是她客气地回道:“那个……太沉了,我就不挂了。”
她这话自然是借口,连丫鬟也轻易地听了出来。有的上前进屋里取玉玦、有的摇摇头无奈说道:“咸郎君这是’礼轻情意重‘的意思吧?”
可这让她们这些伺候的很难做人呐。
不一会儿里屋的丫鬟走出来了,却是疑惑地说道:“奇怪,盘子上并无那块玉玦。”
咸毓本来没当回事,留着不戴之后就不管了,后来一点儿都没有留意,所以她此刻也疑惑了,转头问楚蔽:“你看见了吗?”
不戴人家的东西,也总该是好好的在那儿吧。
但是没想到楚蔽却冷冷说道:“我扔出窗外了。”
丫鬟们:“……?”
咸毓也一愣。
他还真把东西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