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毓外头笑着说道:“不然,你以为我是关心他的人吗?”
楚蔽终于开口回道:“他眼下不能断气,不然无法利用。”
他说得很直白。
这一点他知道、咸毓也知道。
所以其实她并不是关心那个人,而是留心那人的受伤程度罢了。
她关心的是,如果那人如果撑不住先晕了或是挂了,等会儿也不利于大家借去和侍君馆里的人谈判呀。所以希望中年男子暂时能撑住。
至于楚蔽渐渐变得有些沉默咸毓其实也感受得到。
“来,让我看看,你可有受伤?”她开玩笑道。说得格外地煞有其事。
说完便等着他的反应。
楚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接递给她了自己的双手。
咸毓一愣,她只是开玩笑也着重关心一下他的人,他难道还来真的吗?
她以为他会就此暂停,没想到他倒是顺着她的话继续下去了?
她望了望门外的方向,小声说道:“也不知楼下的蓝景他们怎么样了?我们等出去这儿了再说吧?”
楚蔽盯着她的眼睛眼睛问道:“若我当真也有伤呢?”
“啊?”咸毓一惊,连忙撸起了他胳膊上的袖子,“哪儿呢?”
她刚才的话都只是开玩笑,从未想过他也受伤了。
她这下也无心外面的事了,直接掀开楚蔽的衣袖,查看他伤到了哪里,与此同时还在疑惑他怎会受伤。
楚蔽却又从她的手中收回了他的双臂,淡淡地说道:“无妨。”
说罢,便拉着她走回到了房间外。
这时走廊尽头的楼梯口正好跑上来了几个人,打头的蓝景带着几个人快步跑到他们两面前说道:“阿兄,他们同意派几个人进来了,那我们这便来带这人下去?”
楚蔽只是简单的颔首,连看都没看蓝景。
蓝景立即和几个伙伴一起,将身受束缚的中年男子连同绑着他的椅子都搬了起来。
蓝景临走时顺便转头问咸毓道:“阿兄,你们也下去吗?”
他当然以为两个义兄接着也会下楼的。
可咸毓还没回答,就被楚蔽拉着往房间里走。
她连忙边走边回头应了一声:“啊,我们稍后就来!”
可楚蔽却头也不回地径直拉着她走进了里间。
咸毓奇怪地问道:“会不会太里面了?这样我们无法关注楼下的事啊。”
她不懂他干嘛拉她走回进来。
楚蔽随口回道:“让他一人去办。”
他口气之平淡,仿佛接下来的事也不过是一桩小事罢了。
也不知是他过于信赖蓝景的能力,还是根本不把这里的事当一回事?
介于前不久蓝景因为急于就成而贸然出手失败的过往记录,连咸毓都因此将信将疑,所以当她被他拉进里间站定之后,她继续问道:“我们真不帮些忙吗?”
她看着楚蔽的脸色。他也不像是因为如同她时常会犯懒的原因而做出这样的态度啊?
而他和她过于胆小怕事之人,照理该他不会拉着她躲进房间里的呀。
楚蔽这时却反问道:“你想帮他,还是想让我帮他?”
咸毓被他问懵了,她点头道:“我们不该帮着他些吗?”
楚蔽垂下眸来。
咸毓忽然反应了过来,她摇了摇两人相牵的手,看着他说道:“蓝弟是我们的‘弟弟’,我们不该一同携手吗?”
楚蔽抬起眸来,冷冷地说道:“就算你将他当做阿弟,那我也并不会。”
他方才也在心底意识到了,之前他以为自己能够容忍蓝景的存在,可她的关心的确因此分给了一个陌生人几分。若是她家中嫡亲的阿弟他便忍了,但那小子也不过是同他们认识了没几日罢了,他何必非要再容忍那人下去?
楚蔽自认自己是个冷情之人,他就此已做了决断。等出去之后,他们便和那小子分道扬镳,省得没完没了的见她被一个半路义弟黏上了。
咸毓眨巴着眼睛,倒也没有任何不同意的反应。
楚蔽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她当然也听明白了。
一开始确实是她和蓝景两人之间熟络起来的,而楚蔽只是出于陪她的意愿才一同参与而已,所以他们才是三个人结拜成了兄弟。
可其实她和楚蔽又不是真兄弟。
那么其实楚蔽也可以不认蓝景这个弟弟。
这一点咸毓也是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