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作为糊咖的她也没想到,竟然在这一刻能体会到了大红大紫的同行们的感受,所有人都朝这里看了过来, 这种感觉她十分陌生。
楚蔽却闻言又在停下了脚步。
咸毓跟着他一个急刹车,彻底的不懂了。她疑惑地看向他, 瞪着双眸,满是不解。
不过至少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她纤细的身影几乎是躲在了他身侧的阴影之中。
楚蔽也背着人群,低头朝她说道:“不是说, 要找他说么?”
咸毓一愣。
什么?
楚蔽快速转头示意蓝景。
正双手撑在桌案的蓝景在发愣之中接收到了目光, 他立即一激灵。
然后他朝不远处的义兄指了指自己——阿兄让他过去吗?
可接着义兄却已经迅速转回头去了, 只留给他了一个后脑勺。
楚蔽接着低声朝咸毓说道:“最快的法子。”
“……”咸毓终于明白了。
——他竟然真的以“最快的”方式联系到了蓝景。
虽然这方式是如此的出其不意……
“我还以为你真说走就走呢。”咸毓拍拍自己的胸口, 。
他刚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着她走了出来, 她都已经做好了等出门之后面临枪林弹雨的挑战了呢。
楚蔽刚想回她“这又有何不可”,便闻见身后的蓝景已经大步跑近了。
蓝景挠了挠脑袋, 上前试着问道:“阿兄?”
咸毓转头一瞧, 立即小声说道:“阿弟你快过来!”
“怎了?”蓝景到眼下还不知出了何事。
咸毓也来不及解释, 她用余光瞟见他们现在站的地方离大堂中央还不够远, 于是她迅速扯住蓝景的胳膊,左右一手一人、拉着两个人来到了更远处的墙角边。
蓝景也意识到眼下这显然是有要事商议了,他立即问道:“捆着那三人可有生事?”
不然他的两个义兄为何突然下来寻他。
咸毓下意识地摇头,那三人不算事生事,可那简直比生事还严重,于是她又紧接着点点头。
蓝景正看得不解时,咸毓缓出一口气,快速地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描述出来。
……
“什么?!”蓝景很是吃惊,“假的?”
听闻这个消息之后,蓝景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接着他又疑惑地看向楚蔽:“阿兄怎认出其中一人乃冒名顶替?”
他们三人在墙角边站定之后,咸毓当然顺其自然地松开了蓝景的胳膊,但楚蔽却仍旧没有松开她的手,此时他淡淡地看了看面前二人身影之间的些许空隙,便又使了一丝巧劲,将咸毓拉得更近了他一些。
咸毓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而是催着问道:“阿弟问你呢?”
是啊,他怎么早已瞧出了端倪?
她虽然可以懒得好奇,但眼下蓝景都问了,她也顺便听一听正确答案。
楚蔽冷冷地看了蓝景一眼,言简意赅地回道:“我都看出了那人身藏武器,自然是瞧出了他的古怪之处。”
商人和练武之人还是有不同体魄,这一点楚蔽便能从中瞧出区别。若非要说这世上真有既经商又爱武之人,那至少在前头也不可能已经门便随意让人挨揍、从未反抗。
此番行径,唯一说得通的便是那人实则空有些许功夫在身,但在这之前却是听人安排进来“以假乱”真的。
所以那个假的管事十有叭九便是一名侍君馆里的仆从假扮的。
“那个被你扒出匕首的假管事是第几回进来的?”咸毓问蓝景道。
蓝景已然沉下了脸色,缓缓朝她比划了“三”指。
他倒是记得分明。
咸毓点点头道:“那就是第三回 ,大家都以为还是骗到了外面的人,但外面的他们其实已经起疑了!”
不仅如此,他们竟然能做到按兵不动,再让了他们两回,直到剩下的另三个管事也在第四回 时答应一口气进来了。
重新获悉真相之后,在回想发生的事,那便是另一个全新的视角了。
说到这里,蓝景不由地询问楚蔽道:“那眼下大堂中的三人也有假吗,阿兄?”
他越想越心惊肉跳,眼下的态势格外棘手!
蓝景的脸色上满是遮掩不住的疲惫,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惊讶咋呼了。而他也依然下意识寻求年长的义兄的倚靠。
可楚蔽却冷冷地回道:“我怎知?我方才并未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