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变态!交出我阿兄!”
众人转头一看,就见到蓝景像是发了疯似的双手挥舞着大棒子,冲了过来!
几个仆从想拦截他,愣是被他敲中了脑袋。
咸毓看得都有些咋舌。
但她也看出来了,蓝景怎么可能是疯了,这孩子好像是打了好久有点儿打上瘾了。
蓝景的确如此,他方才格外勇武地拼命力挫几个仆从之后,好像摸出了这家侍君馆仆从的路数,竟然还真给他积累了不少的经验。
以至于他此刻能好似身手了得似的把这几个仆从都给打了。
但他当然也并不能就这么把人打倒在地,他只不过趁着被打的几个仆从有些东倒西歪虚浮着脚步的刹那,一下子冲到了中年男子眼前!
他记得阿兄之前教他的,擒贼先擒王——所以他就不是直奔救人的、他一门心思都是来抓住这个深受重伤的中年男子!
“都别过来!”蓝景朝扑过来的几个仆从警告道,于此同时一把拉过了咸毓藏在自己的身后。
中年男子被蓝景用以匕首胁迫在脖颈之间。
蓝景大吼道:“不许动,我这是不是真家伙,你们的主子可清楚明白。”
这匕首是他从那个假的管事身上摸出来的,因此这些仆从或许也认得。
咸毓站稳身子后问道:“你怎回来了?”
蓝景却闭嘴没有回复她。他只顾斥责起眼前的几个仆从来:“你们这些为虎作伥之人,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丑吗?不然你们也早就被这些商人逼迫卖身了!”
众人:“……”
为何此话既难听又在理。
咸毓都快要被蓝景这角度清奇的话给逗笑了。
接着她又听见这个打红了眼的义弟继续同人说道:“眼下我们都要跑了,这家侍君馆若是为了生意,日后便让你们补上呢——正如此人!”
蓝景忽然示意眼下的中年男子,同那些仆从“善意提醒”地介绍道:“此人实则最喜欢你们这样子的了!”
几个仆从俱是浑身一震。
他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对啊,此人为何作为座上宾,却还非抓着一个侍君不放?原来,此人是有这种癖好!
咸毓也连忙帮腔道:“你们知不知世上有些人生来有‘恋丑癖’?”
被挟持的中年男子顿时一脸铁青。
这两兄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但是大势已去,几个仆从互相对视一眼,立即做了决断——他们还不如赶紧去追回几个侍君回来呢。毕竟思来想起,招待富裕女客倒还另说,但他们肯定消受不起这般男客……
中年男子眼睁睁看着护卫自己的仆从都走了,剩下两个像是不在意他,随意商量起来。
蓝景手上依旧拿着匕首,他紧绷的神经慢慢缓了过来,这才奇怪地问咸毓道:“你抱一盘子作甚?”
咸毓对于自己人当然是实话实说了:“我防身啊,砸人脑袋用的。”
蓝景闻言便说道:“那你快砸他啊!”
咸毓一愣。
现在还要吗?
中年男子也是无语凝噎:“……”
蓝景本就很急。也不知为何此时的他竟然格外的心狠与果断,他忽然动手,朝中年男子的胳膊上捅了一刀,在其痛呼的刹那,就夺过咸毓手中的盘子往他的脑袋狠狠一砸!
砰!
盘子四分五裂。
中年男子彻底被砸晕了。
蓝景抹了一把自己满头的大汗,也不管自己身上割到的几处,直接拉起咸毓的手就要跑。
眼下所有的人力都是涌向侍君馆的大门处了,此时的酒楼大堂中已然没有了阻拦他们的人。
但不知楼外面怎么样了。
咸毓边跑边问道:“你见到他了吗?”
她问的当然是楚蔽。
蓝景却回道:“没。”
他的面色也有些沉:“我方才带大家跑出楼去时,并未见到阿兄。”
蓝景一直以为,他们二人应该是合计好后分头行动,所以当他出了酒楼未见到另一人时,怎能不心慌。
不过他这几日颇为成长,到底是知道自己应该先办什么事。
因此他才不顾一切地只身回来救人。
索性是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