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毓也是如此,她本只想懒躺在一处,等到天黑开饭,根本没想到这个樵夫会这么热情。
于是她眼下一边让对方把着脉,一边自己给自己扇着风,还闲来无事找了话题继续闲聊下去。
她好奇地问道:“你怎有本事在眨眼之间将我们的马车挪到了后山脚?”
然后这人还那么迅速地追上了他们上山的进度。这样还真像是个隐世高人的本事了。
她猜测道:“难道这山谷中到处都是可以抄近道的小道?”
手搭在咸毓手腕之后的樵夫倒是一脸稳重了起来,他抽出神来,毫不客气地回道:“许是你们走得太慢了。”
而且他也知道,主要是她的缘故。
好吧,这点咸毓人了。如果不是她那蜗牛一般的速度,一般人或许早上山下山完了。
于是她便接着问道:“你诊完了吗?我是不是一切都好着呢?”
她十分有信心地问道。
樵夫没有直接回复,而是故作神秘地问她道:“你瞧自己登山吃力的模样,像是身子骨大安吗?”
咸毓一点儿都不受恐吓,回嘴道:“我这般的人天底下也不少吧?”
她就不信了,难道除了她以外,一个个都是运动健儿?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樵夫:“……”
这女子怎还油盐不进呢。
不过咸毓也不会真以为他是有意这么吓唬她,毕竟这位都已经是个草药都不种的“退休人士”了,也不会出现故意恐吓她、从而卖药赚钱的情况。
所以她也只是将此时当做是普通体检而已,从始至终都是轻松的状态。
可是这时,一旁沉默的楚蔽忽然说道:“她近几月来癸水过多,你且仔细诊来。”
“……”从楚蔽的口中说出这话来,咸毓都差点儿惊到了!
她眼神示意询问他,为何说得如此直白?
楚蔽也用坦然地眼神回复她,既然求医、直言也无妨。
樵夫眼瞧着这对男女眉来眼去的,顿时气急败坏地打断道:“好啦!”
当他这么大个活人不存在吗?
他收回自己把脉的手,转而问道:“你二人成亲多久了?”
咸毓一顿,脸颊热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个拇指……
算是一个月吗?
“未满一年。”一旁的楚蔽忽然说道。
从去岁秋他登基,至如今的盛夏。
咸毓:“……?”
他怎说起这种鬼话来了?
什么一年?!
樵夫冷哼一声。
心道还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新婚燕尔呢!
他忽然转头看向楚蔽问道:“她癸水多因你而起?”
“……”竟然又是如出一辙的怀疑。
这时的楚蔽难得犹豫了片刻。
若依照事实而言,当初的确是他那边朝医官下令的,最后才意外导致连带上了这桩症状。
但他这幅默认的模样可把咸毓急得,她立马替他和樵夫解释道:“不是的,你别误会了,并不是他害得我……”
可千万不要再来一个像牛娘子那般的误会了。
这又是何必呢。
可樵夫却制止了她,说道:“你让他自己说。”
他是医者,有何不能直言的?
咸毓无奈得很,她再次说道:“我只是喝了一方药后才变成这般,并非是他害得我……”
“行了行了,”樵夫停了下来,忽然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冷不丁问道,“你两同房了没?”
果然,接着,他便立即等到了答案。
咸毓感觉自己的脸颊瞬间变得更热了起来。
因此两人虽还未回答,樵夫也了然了,他白了一眼,说道:“这种事要开头便说!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