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先前他们在沿路买药之时,也听药铺里的大夫说过,她在来癸水之时那药喝不喝都成。
咸毓当然觉得,如果她的癸水恢复正常了,那就没必要再喝药了。
毕竟一路上花钱买药也是一笔支出,虽然不大不小,但她不也得为两人未来过日子做打算么。
她虽然不是个擅长精打细算之人,但当然也知道钱应该花在刀刃上。她自己没必要乱花钱。
这时楚蔽又开口问道:“等你身子好了,你我还往北么?”
咸毓闻言摇摇头。
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明显感受不大盛夏的威力了,此地气温刚好,再往北那可能就偏冷了,所以他们两不必再继续闷头往北走了。
咸毓看着三花猫眯上了双眼,等到小猫彻底睡着之后,她轻声同楚蔽说道:“我们就在这城中住到入秋如何?”
楚蔽自然无所谓,住哪对于他而言都成。
只不过他眼下怀疑她是为了脚底那只母猫。
这母猫说是足月了,但这几日也并无临盆之色。而咸毓却主动请缨,整日里都不敢离它过久。因此楚蔽早就料想到了,若等过几日她癸水走了之后这母猫还未生,她兴许还会再这客栈住下去。
咸毓一回头,便见楚蔽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她当然是猜不到他此刻在想什么。但她也懒得猜。
这段时期里唯一让她记忆犹新的还是先前在山谷后山道下,两人上车启程时他问出口的那句话。
咸毓很是无奈。
该夸他竟然猜得出“初恋”是什么意思,还是该笑他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当时只是一时心急和樵夫说的话罢了,他却想到了哪里去?
什么——“嫪毐”是她的“初恋”?
秦皇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吧!
那时的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咸毓只觉得离谱。
可是后来启程之后,楚蔽却又像是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变得寡言少语,却又不像是在生闷气。
他就像是忽然就揭过那一茬似的,不再揪着一个问题不放了。
可咸毓当时已经懵了,反倒想问他到底怎么了。
然而,一路上她有试图旁敲侧击过,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也尝试过直接否认说与他听,他却又毫无兴趣的样子。
一来一回,咸毓都要怀疑是不是她先前幻听了、他其实并没有说过“嫪毐是他初恋”的这种话?
可她分明还记得他当时说出那句话时的语气。像是陈述一个自己推测出来的事实,一如既往的淡然、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
后来咸毓也懒得再作想了,将这件乌龙的互动抛之脑后了。
而此时又见他在思索些什么,她不由自主地又联想了刹那。
接着,她当然是直接问他了:“在想什么呢?”
咸毓当时没有听错,楚蔽确有其事,真说出了那句话。
可不知怎地,等到他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后,他却竟然没有丝毫的情绪。
他起先以为是自己在有意克制,后来却明白,兴许是自己不愿与一个已死之人一般见识罢了。
那“嫪毐”是她入京前的心仪之人又如何?还不是早死了。
比那樵夫的师姐“省事”多了。
这样显得倒也不是那么碍眼了。
想通了这一事之后,楚蔽对跟上来的手下也多了几分难得的耐心,当被问及是否还要天南地北地寻那“嫪毐”之时,他也只淡淡地回了一句“随意”。
可是,这仍然难倒了办事之人。
圣心难测啊!“随意”又是如何呢?到底是继续找、还是不找了?找到了是直接就地正法、还是捉拿归案呢?陛下也从未开口过。
更何况,他们依稀记得,他们原先好不容易追上了陛下是为了什么来着……哎,终究是再一次地又被陛下支走了。
此时的楚蔽并未走神,他闻言同咸毓回道:“在想你我可需寻一片地自住。”
既然她决定在此城中住到入秋之际,那此事还是得赶紧考虑起来。
他抬眸问道:“难不成你还继续住下去,顾看这母猫生出来的幼崽么?”
咸毓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手中的几根猫毛。
她如果直接在这家客栈常住下去,会不会花销有点儿大了?
这一点无需楚蔽提醒,咸毓自己也不允许自己乱花钱。
于是她问道:“这城里租房贵吗?”
他方才说买地,咸毓都觉得有些奢侈了。毕竟他两只是在夏季过来避暑的外来人罢了,又不是打定主意在这北地安家,直接买地没必要吧?
只不过咸毓相关常识知识不多,不知道这里买一片地便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