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毓:“……”
族规中并未写若上一任圣女临终前近身的少女是外来人该怎么办。
那还不是因为设定族规的祖宗们也不会料想到会有外人能如此凑巧撞上那一刻吧!
毕竟一般情况下,多年以来外人甚至都不太可能进来此地。
他们这些老顽固呐!组规上没写的意外应对规则,就不会随机应变了吗?
咸毓欲言又止,又觉得眼下也与他们说不通。
怪不得她之前再怎么费尽口舌、解释无数遍,他们都如同耳旁风一般,非要一口咬定她是圣女。原来如此。
这时,有长老忽然问道:“先圣女的牌位刚安上了,圣女可要去拜见,亦或是认个干亲?”
咸毓:“我……”
她不止没有拒绝当下一任圣女的自由,还得认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为“干妈
”吗?
“我先去瞧瞧……”咸毓含糊地回道。
方才她只是随意刮了一眼,这回重新回到那间摆放历届圣女牌位的屋子里后,咸毓果然瞧见了最边上新添的那个崭新的牌位。
上面除了写了圣女的任序之外,只有生辰和死期。连个名字都没有记下。
这一个个“圣女”们,虽是被这里的人较为尊重的对待,却也是毫无自由地被迫消失在了历史的记忆里……
咸毓叹了一口气,忽然问道:“她为何会死?”
可是,此时竟然没有人回答她。
咸毓的目光从牌位中收回来,她转头看向那几个长老,再次问道:“她为何死了?”
可以看得出,根据这里的圣女牌位上提供的信息,有不少圣女看样子是活到了寿终正寝的岁数,并非有什么突发意外。
这就意味着这里的圣女应当并不是什么邪恶的牺牲品。的确是单纯的圣女身份。
所以昨晚那个在自己新婚姻惨死的圣女难道真的只是意外吗?那为什么这里的人却仍旧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
正当咸毓考虑自己是否该问出“我干娘如何死”他们或许才可能作答时,有个长老终于开口了:“请圣女看族规上如何再三规定……”
“又是族规?”咸毓无奈,率先又走到了那堆破旧的书册前。
跟在她身边的楚蔽刚要伸手替她翻页,一旁却有长老喊道:“慢着!”
神情极其严肃地让楚蔽不许碰。
这些人“见外”至此,咸毓算是见识到了。她自己本人还懒得翻这些脏旧的破书呢,楚蔽帮她翻一下又如何了?
最后咸毓终于看到了上面有一页写了更多的信息。
但她就算能大致认出一半的繁体字,其实也没怎么看懂。
而且她还对他们装自己是“文盲”着呢。
这时还未等楚蔽给她念出来,就有长老代劳,主动说了出来:“能与圣女喜结良缘之男子,还需通过我族中之选拔。”
紧接着另一个长老也说道:“若圣女执意与男子私通,便是犯了族规。”
说着,他们便都看向了楚蔽。
好吧。一切都有了解释,咸毓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认可她身边的楚蔽了。
因为她是“名正言顺的圣女”了,可楚蔽却是族规之下的“奸夫”。在这之前,她和楚蔽是根本想不出来这种可能性。
这短短的一天不到的时间内,她和楚蔽的身份怎就这么“天差地别”了?真可谓是离谱至极。
见她一言不发,有长老继续劝说道:“还请圣女三思,让此奸夫尽快离开。”
他们劝说之言,同先前的老妪并无区别,但语气态度上多了些耐心与稳重,处理事情上也像是能有回旋余地的样子。
“此人逐出族外亦可、留在族中也罢,但如今不该就此贴身伺候圣女,圣女应当明白!”
“……”咸毓仍旧默默不语。
这些人都把各种安排的选择摆到她面前了。他们作为这里的长老,对待她这个新上任不到半天的圣女也是客客气气,打心底将她当做自己人的态度。
但是他们也都没有在意她的愿不愿意。而她当然也从未想过自己真来做这里的“圣女”。她只想和楚蔽出去。
但见识过这里的人固执己见的一面后,咸毓也不敢保证自己和楚蔽能直接硬冲出去的成功率。
所有人都在吃席的时候见过她了。光他们这里的人对“圣女”这一人物存在的重视程度,她今后走到哪里都是个显眼的角色。
至于还有楚蔽……咸毓忽然问几个长老道:“他为何就不能是与我成亲之人了?若他符合条件呢?”
几个长老闻言一愣,面面相觑。
接着有人说道:“待我翻翻族规……”
……再看看若是外来男子相关的规定可有记载。
“不必了。”咸毓忽然打断道。
又是翻族规。这些人着实都是无法变通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