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妪却像是深陷在自己的执着之中,依旧不肯退让地回道:“圣女若能遵守族规,老身也无需劝谏圣女了。”
“你倒是‘功臣’了?”这时,一旁的楚蔽忽然插嘴道,“那你怎当不上长老呢?”
这一针见血的话,咸毓差点儿没忍住笑。
他平日里话少,一出口却能言语中伤他人。也算是一种天赋了。
不过还不是是这老妪自找的。她的确多管闲事、太过于遵守那些莫名其妙的族规了。
这老妪果然噎了噎,然后脸色一变,看向楚蔽的目光带上了更大的敌意。
好似楚蔽就是那个勾引圣女妖言惑众的“男狐狸精”,恨不得早些将楚蔽如同上一个“新郎”那般处置了。
楚蔽自然不把这老妪放在眼里,但咸毓却对这人的目光感到了不适。
她在心中十分清楚,这里的人都是“刽子手”!
他们所有人,刚刚才直接、间接地谋害了一对鲜活的生命!在一个莫名其妙的规矩的由头之下。
所以咸毓不喜欢老妪拿这种目光看着楚蔽。她也清楚,如果自己几日后若一再坚持,她或许也会被老妪用“该死之人的目光”看待。
“好了阿婆,”咸毓的嘴角扯出一道笑来,“有什么事,你同族中的长老去汇报吧?”
既然对方顽固如此,咸毓也并不会和她硬碰硬。
她不想再理会这个极为固执的老妪了:“这样吧,我一人进里屋如何?阿婆也快些回去吧。”
咸毓已经假装做出了退让了,但这老妪却仍是将信将疑,看着两人说道:“那圣女为何不让这‘奸夫’滚出去?”
这老妪倒是挺精明的。
咸毓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他眼下出去了,住哪儿呀?”
老妪严肃又冷漠地回道:“这不该是圣女关心之事。”
咸毓也懒得演了:“阿婆,这也并不是你一人能置喙之事吧?”
岂料几步远的老妪竟然正巧也处在一个“爆发点”的边缘,此时见他们的圣女“冥顽不灵”,老妪情绪起伏,忽然将自己怀里抱着的母猫举了起来:“圣女!”
咸毓一惊,不知道这老妪又要发作什么,她稳住心神,问道:“阿婆你……”
老妪的嘴角露出诡异的一笑。
她的目光在咸毓和楚蔽身上流转了一圈后,坦言道:“圣女莫要装了,凭你在我家中租住那几日,我便只你对这只猫宝贝得紧!
“你先前也说了,是为了这只猫才误入了我族——你怎会不在意这只畜生呢?”
咸毓抿了抿嘴,直视老妪问道:“阿婆便是如此同本圣女说话的吗?”
老妪摇摇头,坚持己见地说道:“我都是为了圣女好,圣女太年轻,听不得老身的劝。”
咸毓反问道:“那你可有听过本圣女的话?本圣女已经答应不带他进里屋了,你为何还咄咄逼人?阿婆!”
那老妪闭了闭眼,像是决定做出一个英勇的决定一般,举着手中的猫朝咸毓说道:“圣女,眼下这猫,就在老身的手里,你要猫、还是要那个‘奸夫’?”
咸毓立即回绝道:“我不选。”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选择题?
老妪狠狠地瞪了楚蔽一眼,咬牙切齿地逼迫咸毓道:“若圣女想要回猫,眼下便让此‘奸夫’即刻滚出去!”
作者有话说:
楚·也吃猫的醋·蔽:?你这老太婆,竟然让朕和猫做比较……
咸·即将答题·毓:你猜我怎么选?
第250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这么大的动静, 守在外边的人自然也听见了。毕竟门都是敞开着的,就算望不见,但他们一个个都竖着耳朵,留心着里头的圣女不知出了何事。
咸毓上前半步, 那老妪便倒退半步, 竟然不肯就此还猫, 还恶狠狠地看着楚蔽。
可楚蔽并未招惹过此人,究其原因, 还是因为触动了老妪那莫名其妙的规矩意识。
咸毓也意识到了, 自己的”圣女“身份也比不过老妪对于规矩的坚持。
咸毓沉下心来,问老妪道:“阿婆,此事不该你操心吧?几位长老都通融了……你为何如此待我?”
她尽量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同对方交涉。
在这之前他们也曾愉快地度过了好几日, 谁能想到眼下竟然需要这般对峙。
老妪却还痛心疾首似的说道:“圣女糊涂呐!你年少气盛,不知此奸夫油嘴滑舌!请圣女三思, 配得上圣女的男子,必是我族最为勇武之人!而他空有一张面皮,圣女驻足在他身上又是何必?”
咸毓越来越觉得这老妪的无理,但对方却自以为说的头头是道。
看来就算她刚才已经了解了这里莫名其妙的族规, 她和这老妪之间仍旧是无法沟通顺畅。
可是猫还在老妪手里, 咸毓也不想在临走之前让楚蔽当众展现身手。若他们两人现在一拥而上去抢走老妪手里的猫, 或许太过于会引人注目、让这里的人更加关注他们两了。
所以咸毓此时也只能继续想法子让老妪稍安勿躁。
“阿婆, ”咸毓尽量说软话, “你也知这猫还怀有身孕,莫要再惊着它了。它是无辜的, 您将它放地上吧?旁的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