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咸毓此时旖旎消散,急问道,“那你我还能逃出去吗?”
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么糟糕的可能性。竟然还会在新婚之夜严加把手?看守的人多吗?怎不都去吃席呢!
“你身手抵得过看守的人吗?”咸毓担心地问道。
楚蔽直起身子,垂眸看着一脸担忧的她,然后不答反问道:“你可瞧见先前祠堂中的族规了?”
咸毓疑惑:“那族规怎了?”
她当时在祠堂内当然是随便应付一下,并没有一页一页地看那破旧的族规。他在一旁作陪,也是知道的。
看来他那时眼疾手快地多看了几行吗?
楚蔽微微摇头,叹息道:“你随我来。”
说着,他终于起身,愿意带她走下冰块。
咸毓先是愣了愣,然后立即喊道:“你先将衣裳穿上!”
她追着他走下地面,跟上他大步往一旁走去的步伐,解开自己身上披着的貂毛大衣,然后追上赤膊着上半身的他:“你快穿上。”
楚蔽垂眸看了她一眼,终于接了过去。
他看着她一身单薄的衣裳,抱着自己瑟缩在一旁,等披上貂衣之后,他便倾身抱住她,然后将她的身子藏进了大衣之内。
他在她身后抱着她。两人将就地共披一件貂衣。
咸毓的后背贴紧着他的胸膛,被他像是盲人带路似的引着往前走去。
“你可见过那些镜片?”
她身后的楚蔽沉稳问道。
咸毓点点头:“方才来找你的路上见着了,真刺眼。”
楚蔽不再多言,带她随意来到冰壁边。
两人眯起眼,看着冰壁上挂着的一张张镜片。
咸毓不明所以,侧头问脑后的楚蔽:“怎了?”
楚蔽示意道:“你瞧,上头有刻字。”
“上头怎会有刻字?”咸毓意外,“我方才取下几张镜片查看过了,上头并无……”
咸毓一顿,忽地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冰壁上有字!
她下意识上前一步。
背后紧贴着她的楚蔽也立即跟上半步,用貂衣与她一起护暖。
咸毓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冰壁上面真的有竖着刻写的字!
因为是冰刻、光线又刺眼,她方才来时分明都站在跟前了,竟然仍是错过了这个细节。
“这上面写了什么?”咸毓好奇地问道。
说着,她上前又去摘镜片。
如果可以将所有的镜片摘下来该多好,不仅可以一探究竟,而且还不会再如此刺目了。
幸好楚蔽方才进来时已经大致浏览过了,他站在咸毓身后,替她将冰壁上刻字的内容念出来。
……
原来,这上面竟然写着此地族人的历史。内容之丰富,竟比祠堂那里保存着的残破简陋的单薄书册多得多了——
他们这族人的祖先,在百年之前发现了此地地势之妙处,便设下了特殊的阵法,隔绝于外界人世,族人们在内安居乐业。
咸毓听到这里时,还只当是这世上的“桃花源”。
可接下来的细节,却又迷雾团团了起来……
那些先人们自然也发现了这一处得天独厚的冰洞,便将他们的一切雕刻在此,作为记录。
至于上面挂着的镜片,的确也是他们刻意为之。这些先人在制镜工艺上颇有造诣,一口气制作了这么多张镜片,有意挂在冰壁之上——防得便是咸毓这样的心大之人。
此后他们还制定了各项族规,不仅写在了祠堂的纸质书册中,而且更为详细地在冰壁上刻下了一切的缘由。
然而如今看来——久而久之,这个冰洞对于他们的后人而言,不过是用以选拔的场地罢了。
冰壁上的刻字的秘密,显然已经被此地的后人们一代代失传了消息,后来他们也并未发现。毕竟进来的一个个人都急着赢得比试、想必只将镜片刺眼的光线当做一道道关卡了。
不然这里的人怎会放任楚蔽一个外人进冰洞?他们显然也不知,这冰洞上面写了他们族中所有的隐私……
“你可还记得那猫撕毁了我的书。”楚蔽忽然停顿下来,问起了先前之事。
咸毓点点头:“你是说那本方志?”
“嗯。”楚蔽回道,“或许那方志中有讲此地呢?”
咸毓叹了一口气,回道:“那只猫也是无心之举,你可别……”
“嗯,”楚蔽应道,“我不与它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