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我去?”咸毓最后问了一遍。
楚蔽摇头道:“我今日回来应当不晚。”
说着,他便动身走了出去。
咸毓坐在桌旁,看着上面简单的摆设,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就算住进来了他们两个人,但不得不说,这间屋子里还是没有太多的人烟气。
确实像是一间暂住的酒店客房罢了。
一切都从简。
不过一切也都像是比预先设想的好多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两人如今实则已经在无形之中被束缚住了,本质上已经没有了自由。
……
万良亦是在别院门口等人。
因为他怕自己再登门,又会给经美人徒增误会而来的紧张。
所以他今日先来门口马车旁了。
等到跟着楚蔽进了马车之后,万良才开口说道:“陛下,经家之事,是否……”
“随她吧。”楚蔽回道。
他看得出来,咸毓似乎并不想置喙娘家之事。
万良掀开车窗帘瞧了一眼,又低声说道:“这经家小郎倒是好命,不仅成了经郡守的继子,而且在来定襄郡的途中便有幸同陛下与经美人相识。”
楚蔽掀起眼皮,冷声说道:“还未过礼,无需这般叫他。”
“是是是。”万良嘴角竟然带上了笑意。
陛下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为经美人撑腰呢。
“什么小郎、儿郎的,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万良继而故意说道。
楚蔽冷冷地觑了一眼。知晓他有意这般说。
万良又继续说道:“这位小郎君倒是个听话的,先前我暗中来此找经郡守襄助,怕惊扰旁人,经郡守便派了他出去寻陛下。”
毕竟是掩人耳目的事,万良接了暗卫的消息之后,便从前往聘请道长的途中暗自来了定襄郡。
因为他再不来,陛下和经美人都快要彻底的失踪了。
万幸暗卫通报的小城还算是定襄郡能够指手画脚的地界,郡守又正好是经美人的父亲,因此万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在暗中现身找上经郡守了。
为了以防万一,经郡守都未派自己的亲信,而是在军中随机抽了一队互相之间并不相识的人马。
而经郡守本人也不便动身,因此想来想去之后,也只能将任务派给了刚来到家中的蓝景。
再怎么说,蓝景还算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自己人。而最万幸的是,蓝景还真是陛下和经美人的自己人。
因此万良虽说并未对塞进经家的继子另眼相看,但也算是认可蓝景先前真当能将陛下和经美人安全接了回来。
楚蔽明白如今的万良难免有些心有余悸。但他也听不得有人夸蓝景之言。
因为他觉得若经郡守过继进家门的继子并非正好是蓝景,想必咸毓也不会如此纠结了。
如今这般糟心事,就算她一人闷着不说,他也看在眼里。
*
今日又是个大晴天。
风和日丽的天气下,一行人前往的道路却是越来越颠簸了起来。
等到停下马车之后,万良掀开车帘一看,经郡守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万良转头示意一旁乔装打扮的手下,让人将蓝景带远了些。
既然这小郎君能不能过继给经郡守还没数,而且毕竟也是个一直不知全情的人,那还是不必让他凑得太近了。
万良一向心细。
蓝景却急着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也不懂该有的礼数,只能朝万良直言道:“这位贵人,你就让我过去吧,我答应阿姐要看着阿兄的!”
眼下为何拦着他?!
万良忍着脾气,提醒道:“你放肆了。”
他怎能还与陛下称兄道弟。
真是胆大包天了。
蓝景吃瘪,心中愤愤不平。
若不是看在阿姐的份上,他早就不管不顾了。
为何拦着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