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样?
万良舟车劳顿,楚蔽自然是让他今日先早些休息。
只不过是他心中有所惦记,自己便又来这里寻她了。
楚蔽仍然盯着眼前之人的眉眼。
当时两人分别之际,她上来便是亲了一下他的嘴,那时他来不及回应她,压在心底等了许久,才等到她迟缓多日才回宫的日子。
看着眼前之人懵懂又迷惑的一张脸,楚蔽眸色深沉,又想吻她了。
咸毓还在问他:“那你我今后……唔……”
双唇相贴,楚蔽闭上了眼睛,两人虽是第一天接吻,但默契竟然不差,咸毓被他堵住了问话之后,又不由自主地和他一起双唇纠缠了起来。
刚缓过来不久的呼吸再次节节攀升,咸毓一边回应着他的吻,一边也想破罐破摔了。
既然未来一片茫然,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千言万语也比不过此时此刻的深吻。她的脑袋早已失去了其他的思考能力,所有的感受都与相拥而吻的人相连。在这寂静的夜里,触感不断地放大,失去了暂停的边界。
……第三个深吻结束之后,咸毓彻底软了双腿,只能背靠着窗门,持续不断的大口喘气。
楚蔽没有立即抬起头,而是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他在夜色中看见她脸上满是红霞,忽然嘴角便也带上了一抹笑意。
咸毓隐约看见了他的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真好,及时相会又无需多言,互相之间的情愫在亲吻之间只多不少,若夜色能永远持续下去,他们两也能一直在此处永远不分离。
可惜,时间不早了。
咸毓比以往什么时候都有更多的时间观念。以前他们是没有被发现,现在他们两可是刚被抓回来。
她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何时回去?”
楚蔽微微摇头。
他如今继续装病,又无需早起上早朝。
难不成还会被没眼力见的手下催促么?
可咸毓还以为他胆子大起来无法无天了,眼下竟然还没有急着离开的意思。
他就不怕被宫中的禁卫抓住吗?
但于此同时,咸毓也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日后还能逃出来这吗?”
楚蔽贴着她的额头回道:“有何不可。”
他今日便没让万良和无姬有唠叨的空隙。
再说了,他怎就成了逃窜之人了?
咸毓先前已经熟悉了他的气息,但此刻两人再三接吻之后,她感觉自己的周身都若有若无地萦绕着他的气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以至于她有些担心,却又对今晚的所作所为甘之如饴。可是不管怎样,他也差不多该赶紧回去了。
她神色变幻,楚蔽亦是看在眼里。
接着,他便见她轻声说道:“无论如何……你路上可得当心。”
真当是一如既往以为两人依旧是在偷鸡摸狗似的。
楚蔽直言道:“你若在这腻了,日后我们再出门?”
咸毓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了他,开什么玩笑?“你以为皇宫是你家啊?!”
话音刚落,她又一顿。
……皇宫好像还真是他家来着。
好端端严肃又紧张的话题被搅散了气氛,咸毓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可能是刚才一下子接吻了太久的缘故,实在是转动不起来了。
楚蔽伸手捋过她脸侧的碎发,低声说道:“你且住着,无需胡思乱想。”
这话旁人或许听不进去,咸毓却认真听了,她继而问道:“真的?”
她以为他又要撇开她一个人抗下所有压力了。于是她立即接着说道:“你可莫要自己忙前忙后,有什么事你我一起承担!我都愿意与你一道回宫了,怎会畏畏缩缩不敢担责呢?”
他们两人到底是谁勾引谁的,其实并无此事。但真当论罪的时候,咸毓也不可能让楚蔽承担所有的罪过。他可不要让她相安无事,然后自己背着她挡下了所有的责任。
然而,如今也只有她会如此作想了。
这时,楚蔽忽然又抚上她的脸颊,他的拇指拂过她红彤彤的脸,无奈说道:“你呀你。”
咸毓不明所以,也紧跟着说道:“你呀你。”
楚蔽一愣,又侧过头来失笑。
咸毓见他真当有些轻松自在,越发觉得他和良公公的本事是不是被她低估了?
可是比起探究这事,咸毓更急着催他可以走了。不管现在的事态到底如何了,咸毓还是有些担心他今晚的大胆妄为,竟然在她一回宫就跑来找她了。得亏她被原路返回到了咸池殿,如果是在大狱中,看他还怎么来找她,
她小声说道:“你别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就不会被人瞧见。”
楚蔽没有回他。
因为他过来自然是被自己的暗卫瞧见了。
自从上次那回事之后,宫中的又加重的禁军轮值的守卫,这顺水推舟的安排十分合理,知情的不知情的人皆不会起疑。而他也自然不允许再次发生同样的事。无论当初朝她动手的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