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翻身躺下,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想问他今晚还要和她睡一起吗。
在得知他是皇帝之后,有些事的确都变了。例如两个人好像不需要一直一起睡了?如果他说什么“朕睡别的殿”之类的话,她不是也只能随他吗?
对此咸毓也不以为意。一下子得知了真相之后,诸事繁多,她如果事事都多思虑,肯定想不过来。今夜得知的事情已经够让她脑子乱成一团了,她不如先睡一觉再说。
咸毓侧着身子躺在床榻中央,虽然她在刚躺下的那一刻也感受到了殿内的光线一暗、好像是楚蔽灭了灯,但她却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
她浑不在意地打算就此秒睡。
但与此同时,她的身后又突然靠过来一道微凉的气息。楚蔽竟然无声无息过来了。
楚蔽亦是听出了她显然并未立即睡去。
他褪去外裳,掩下床幔,默默地躺在了她的身边。
咸毓也没装睡,而是爽快地往里让了让位置,省得像是她一个人霸占着床榻正中央。
可楚蔽见此,却下意识地环住了她的腰。两人顿时皆是一怔。接着,咸毓索性转过身来。
既然他今晚还在她身边,那她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楚蔽见她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后,又云淡风轻地闭上了眼睛,像是风平浪静般的要睡下了。
他在黑暗中的瞳孔一片深幽,看着眼前之人熟悉的容颜,沉默了片刻后,又将目光对上了她的下颌。
他以为她应该还有很多的话要质问她,可她却像是全然接受了事实,然后又将他撇在了一遍。
她为何不再问她几句?
他看着她的紧闭的双唇。顷刻间,他微微挪近自己的脸,吻了上去。
咸毓刚快要睡着,就被他吻醒了!在双唇被他含住的那一刻,放松下来的她也再次苏醒,紧接着便被他摁住了后脑勺。
黑暗中,两人单薄的衣料之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但又被逐渐变粗的喘息声所覆盖。楚蔽并未限制她的呼吸,他辗转反侧片刻,倒也未再加深这个吻,而是又分开了她。
咸毓一边缓气一边直直地问道:“你这是想临幸我?”
楚蔽:“……”
她总算是肯多说话了。
他将她抱在怀里,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咸毓听他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问我?”
她脱口而出:“我现在还能睡觉吗?”
楚蔽:“……”
先前两人亲密无间地一同休息时,咸毓也从未如此紧张过。
或许真是身份大不同了?
其实她眼下的确还未完全接受他是皇帝的事实。
而此时的楚蔽又低声问道:“你真当没话问我?”
看来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
咸毓认清现实后,在黑暗中盯着眼前之人的眼睛问道:“这可是你说的?”
“嗯。”楚蔽应道。
她但问无妨。
咸毓顿了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先前来咸池殿,是不是专门来耍我的?”
楚蔽一噎。
这又是什么问话?
咸毓还记得当初两人第一次在假山初遇是意外,但之后他显然是得知了她的身份才来找她的。
楚蔽无奈地摇摇头,又将她抱紧了些。
咸毓被他搂紧自己的怀里,她整个身子都像是镶嵌在了他的怀中,额头也贴上了他的脖颈。她感受他喉间微动,缓缓同她说道:“我原先有意于咸池殿,而非专程寻你。”
他倒也不再隐瞒。
咸毓一愣,再次回想了一番,先前的一切似乎是可以串在一起了。
她顿时推了推他,抬头问道:“我记得你原先要找龙脉?”
之前她当他是皇子,才这么以为。可现在得知他已经是皇帝了,那他这又怎么说?
“并非龙脉。”楚蔽回道,“是一件于我而言重要之物。”
咸毓好奇地问道:“有多重要?”
难不成真像龙脉一样重要吧?不然他怎么一直如此低调寻物。
楚蔽垂下眸来,在黑暗中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坦诚布公道:“于我很重要,可我一直没找着。你可见过?”
怪不得一开始他老是让她帮忙找东西。咸毓一知半解地回道:“你又未说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