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愤怒视若无睹,只为了坚持他自己所希望的结果。
任云霏抖着嘴,轻声说道:“王爷不如自行离去?”
既然不想让她走,那他能不能先从他的眼前离开。
楚霰闻言一怔,却也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他犹豫片刻,缓缓措辞道:“……你好好修养,孩子……还会有的。”
任云霏满眼坚硬地盯着他的眼睛,像是他再不立刻离开,她便真的快要忍不住自己的修养、扬言与他势不两立了。
等楚霰就此离去之后,任云霏靠在了寂寥的门框便,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满是空洞的失落。
她默默地立在那里,琴书琴画走过来劝时,也并未理睬她们一眼。
琴书琴画只能无奈又担心地默默退开。再给自己主子一会儿恢复的时间。
又过了一会儿。
“阿弥陀佛。”
这时,有一个和尚的声音出现在了任云霏的附近。
香案桌下的咸毓也是头大。
怎么又来人了。
任云霏什么时候才走?
任云霏转眸,瞧见是佛光寺中的僧人。
毕竟是皇宫寺中豢养着的僧人,见了人时也是先朝任云霏行礼道:“见过太子妃。”
任云霏轻叹一声:“无需多礼。”
和尚行完礼后,倒也直言不讳地说道:“贫僧见太子妃眉含郁色,太子妃大病初愈,今日过来烧香?”
任云霏诚摇头道:“实不相瞒,我还未上过香。”
和尚闻言,仍旧是四平八稳地回道:“不急,太子妃眼下也可上一柱香。”
一旁的琴书和琴画见此有戏,顿时一口气。
檀香袅袅,任云霏立在香案跟前,她口中并未有什么默念,只不过一脸恬淡地朝眼前的巨型佛像上了一株香。
一旁的和尚倒是念念有词。
他念完佛经之后,还多管闲事般地大胆提及道:“太子妃节哀顺变,斯人已逝,亡灵也望早些安息。”
任云霏默默地看着燃烧中的香火,微微颔首回道:“我知道。”
但她不明白楚霰为何做得出这种事来。
他做出了如此之事,还可以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
她看他是疯了!
可正如眼前这佛光寺的和尚所言,已经发生的事便不可能再回头了。
她内心在过于难受,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自始至终她也不过是想确认事实罢了。因此今日才与楚霰在此处相见。
任云霏试图摇了摇头,想要拜托自己脑海中的郁结情绪。
这时和尚又说道:“贫僧可为太子妃念上一曲焰口,为贵人超度亡魂。”
琴书琴画小心翼翼地等着自己主子的反应。
终于,任云霏闻言点点头,谢道:“有劳大师了。”
说罢,一行四人终于走出了殿内,转道去了别处。
然而香案下的咸毓却没有立即从里面出来。
一来是她的腿麻了。二来是她还处在极为震惊的状态之中。
她刚才听见了什么?
女主和男配的孩子,被男主动手段给做掉了?!
这楚霰可真是个狠人……
光是听了这事的咸毓都觉得一阵后怕。
她难以想象会发生这种事。有且是前不久她还沉浸在任云霏竟然有孕的惊讶中,没过几天却偷偷得知任云霏肚子里的孩子被楚霰搞没了。
疯了,这一则则的消息太过于过山车,让咸毓在惊讶的同时也难免也跟着有些难过。
任云霏遭受这些,也是对她的伤害。
所以今日男女主在此偷偷碰面,既不是什么再续前缘,也不是什么暗含情愫,而是坦诚布公了。
楚霰承认了,任云霏愤怒了。
男主杀人了,女主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