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他是否愿意听,他更像是随意到了一处坐着默默发呆罢了。
然而咸毓还在争取,她只能再次说道:“你两之事,我本无意偷听,你信么?”
楚霰仍旧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咸毓忍无可忍,拍案扬声道:“你两那破事,还有谁不知?!”
这下效果终于来了,不仅是楚霰侧过脸来,连门外候着的灰袍男子都闻声冲了进来:“王爷。”
咸毓下意识转头一看,顿住了动作:“是你!”
灰袍男子只顾查看楚霰的神色。
咸毓见到此人,其实也不是特别意外。
上回她一群黑衣人从皇宫掳走之后,就算他们最后没有直白的承认,但也算是默认了。
这主仆两果然臭味相连,实到如今有什么好再遮掩的。
就是他们。前后两回都是眼前之人。
她可真是倒了血霉了。吃到没饭吃的苦头。
灰袍男子正在紧张主子的神色,这时忽然听到一旁的经美人朝他招招手,打招呼道:“嗨,小灰。”
灰袍男子:“……”
他方才侯在门口了,虽然听得见敞开门的屋内隐约的对话,但也看不到王爷方才的神色如何。
咸毓才不管眼下这两个心思深重的男人在想什么,她强行让自己露出了一张友善的笑容,问道:“小灰,好久不见,你用过膳了没?”
你们这儿,上一顿有没有剩下的?
灰袍男子嘴角抽了抽,接着他阴骘的眼尾又露出了一道不怀好意的笑容:“经美人,这是饿着了?”
他明知故问道。
咸毓挺直了腰板,假笑道:“原来你们知晓啊,我还以为你们傻了呢。”
“你……”灰袍男子没想到她上来便骂起来人了。
说实话,灰袍男子也未将这个经美人有多么放在眼里。
因此眼下他竟然被她骂了,自然也被气着了。
然而现在咸毓看着这两人也来气着呢。
她没想到他们只会来这一招。
果不其然,一旁坐着沉默的楚霰也站起身来。
灰袍男子上前一步,询问道:“王爷?”
楚霰往屋外走去,吩咐道:“那便继续。”
不给吃食。
“是。”灰袍男子心领神会。
……
而今日的王府正院里依旧不太平。
任云霓心神不宁地等了一个晚上,也没等到书房那边关于王爷的新消息。
反倒是自己的孕吐加重,一而再吐得难以招教,腹中空荡荡了还能翻江倒海似的吐个没完,吓得几个贴身丫鬟连连劝道:“王妃,我们不如直接请宫中的医官吧?”
王妃有孕后,王爷也吩咐王府配备了相应的人手。
但近日来光王妃孕吐之事,那些个才疏学浅之辈竟然还没有法子开出有效的药。
“请宫中的?”任云霓果断摇头,“不必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王爷又不是曾经那个被代帝最为看好的皇子了。眼下不该高调示人。
更何况她怀有身孕之事本就不向阿姐那般声张过。眼下她怎能请宫中医官过来问诊。
于是任云霓又断断续续吐了一上午,连午膳都没吃进去几口。
贴身丫鬟担心地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王妃。”
再次吐完的任云霓扶着桌案,缓缓抬起头来,冷声道:“是啊,这样下去也不是事。”
说罢,她忽然站起身来。
“我要去书房。”
“王妃?”丫鬟们惊讶地看着她。
任云霓心意已决,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这便要去瞧一瞧,昨夜带进王府的那个女子是谁!”
身心俱疲是她承认自己忍不下去了。
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才会令王爷做出这般行径来,竟然将一名女子关在自己机要的书房内,彻夜都不出来。
这是王府一直以来从未有过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