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美人 第4节(1 / 2)

眼见夫人要去洗漱,络春忙问:“夫人,可要奴婢人去前院问问侯爷今晚要不要过来?”

    明日侯爷就要离京,在络春心中,自然希望夫人能够抓紧时间和侯爷培养培养感情的。

    苏韶棠还在照镜子,头都没抬,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要。”

    苏韶棠对原身和她本人长得很像这件事感到疑惑,哪有心情去想男主?

    她收回眼,觑了眼外间天色都暗沉下来,她皱了下漂亮的细眉,抬头问:“时间不早了,备好水了吗?”

    哪怕穿书前,苏韶棠也不会睡得很晚,现在没有那些昂贵的护肤品,苏韶棠就更不敢晚睡了。

    熬夜可是保养皮肤的大忌。

    络春秉着做奴才的本分,没有过多干预主子的决定:“已经备好了,奴婢扶夫人进去。”

    浴桶中洒了很多干花瓣,用的兰花,香味不至于很浓郁,洗头发用的是皂角,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不是香味但也不难闻,苏韶棠仰着修长的脖颈,任由络秋等人伺候,这才刚得了提炼细盐的法子,她又开始想念洗发水和沐浴露了。

    让苏韶棠惊喜的是,这里的丝绸格外得滑顺,全是手工制作,上面绣的花样栩栩如生,哪怕亵衣上都有淡淡的花纹,只披了层简单轻薄的亵衣,苏韶棠对着铜镜粗浅地照了照,竟有了古墨画中仕女的矜贵韵味。

    苏韶棠喜欢将自己打扮得精致,眉眼间终于浮现了抹笑,她躺下睡觉时,还保持着好心情。

    与此同时的前院。

    沈玉案刚忙完,他看了眼书房中的沙漏,让外面的松箐进来:“夫人派人来过了吗?”

    以往苏韶棠都会等他一同用膳,如果他忙得太晚,苏韶棠也派人来前院问候一声,所以沈玉案现在才有这么一问。

    他问的时候没有多想,但松箐犹豫了下,才挠头说:“侯爷,闻时苑一直没有动静。”

    沈玉案抬头,眉梢划过些许意外,须臾,他又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

    沈玉案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书房内灯光明明暗暗地摇晃着,沈玉案手指轻轻敲点在桌案上,不由得想起从昨日女子脸上的泪痕和今日颇有些不对劲的态度,许久,沈玉案才淡声吩咐:“查一下我在宫中那两日,府中发生了什么。”

    他怀疑苏韶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流言蜚语,否则很难解释苏韶棠为什么会有这番变化。

    沈玉案捏了捏眉心,这才起身朝闻时苑走去。

    明日他就要伴驾南巡,尤其在苏韶棠不愿意同他一起去的情况下,他不会在这个时刻留宿书房,让府中产生一些没有必要的流言蜚语。

    沈玉案回到闻时苑时,苏韶棠已经歇下了,沈玉案并没有意外。

    他看了眼仍亮着的烛灯,络秋小声解释:“是夫人给侯爷留的灯。”

    络秋要熄灯时,被夫人拒绝了,夫人睡觉时向来没有亮灯的习惯,所以,络秋理所当然地认为夫人是给侯爷留的灯。

    沈玉案多看了眼络秋,对她的说不置可否。

    以往并非没有苏韶棠等不到他先睡的情况,然而那时,苏韶棠都从未曾亮过灯,沈玉案来闻时苑前就洗漱过了,他颔首让络秋等人退下,立足在原地,垂眸看了熟睡的女子片刻,才收回视线。

    向来习惯熄灯睡觉的人忽然在睡时亮起了灯,只有一个解释,她心中有不安。

    沈玉案这次没有熄灯,而是将烛线剪断了些,烛火顿时变得暗淡些许,不会刺得人难受,沈玉案再回去时,原先细眉稍蹙的女子已经舒展了眉眼。

    沈玉案脸色平常地脱鞋上榻,刚躺好,没一会儿,怀中就拱进了一个人,香软在怀,好在沈玉案经过昨日早有了准备,他闭着眼,伸手搂住女子腰肢,将女子禁锢在怀中不得动弹。

    女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胸膛,沈玉案抬手细细地抚着女子后颈上细腻的肌肤,在黑暗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一晚,有人一夜无梦,有人又一夜未睡踏实。

    翌日,苏韶棠是被络秋叫醒的,她被迫睁眼,枕在锦被上,脸颊映着刚睡醒的嫩红,不耐烦躁的话由她说出来也变得娇气起来:“这才什么时辰,叫我做什么?”

    络秋忙忙回答:“卯时三刻了,今日侯爷离京,夫人该是要送送侯爷才是。”

    苏韶棠只觉得这个理由离谱,她为什么要一大早起来就为了去送沈玉案?

    她翻了个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刚睡醒的声音轻软抗议:“我不去……”

    刚进来的沈玉案就听见这么一句,苏韶棠双眸紧闭地倒在床上,床边的络秋和络春想去叫醒她但又不敢,见他进来后,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沈玉案走近,女子面色红润,并非身子不适,只是单纯地赖床,沈玉案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错愕。

    他从未见过这般的世家女子。

    似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她很不耐地睁开眼眸,瞪向床边的人,站得最近的沈玉案就遭了秧,只见她不停抱怨,她瞪圆了双眸,被她控诉的人只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我不想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送你?”

    沈玉案从未说过让她起身送他的话,但对于苏韶棠的指控也没有反驳,她粉嫩的唇瓣开开合合,沈玉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说:“你不想起,就不起。”

    苏韶棠这才停了抱怨,顿了顿,她又理直气壮地提了要求:“那你不要在这里看着我。”

    沈玉案这才重新看向她,声音清淡:“我这次伴驾南巡,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你当真不和我一同去?”

    两三句交谈将苏韶棠的困意去了大半,她烦躁地坐起了身,仰头纳闷地看向沈玉案:“昨日不是说过了嘛,我不去。”

    沈玉案再次被拒绝,他又沉默了片刻。

    沈玉案发现,这两日他沉默的次数似乎有些多。

    他不再问苏韶棠同样的问题,他站起身,侧头看了苏韶棠一眼:“既然如此,我不在府中的这段时间,夫人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沈玉案不再停留,在快到门口时,他顿了下,回头看了一眼,本该起身送他的夫人,正一脸烦躁地坐在床榻上,似乎还在埋怨他将她吵醒一事。

    沈玉案不知为何,有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