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这石壁怎么还漏水啊。
可能是因为潮湿吧。王启接道。
齐一的步子停了下来,王启险些就撞到齐一的后背,堪堪停步,与之相伴的,还有李斯安变得略微发白的脸色:老王,灯。
王启将灯抬起。
李斯安的十根手指倒垂在半空,他手指尖苍白,指尖滴落出鲜血,红如油漆的血液还在往下渗。
王启吓了一跳,李斯安从王启手上接过灯往石壁上照去。
壁画的矿物颜料已经剥落无几了,簌簌掉着石灰,但即便那样,还是依稀能够看出描绘的基本形态。
那是一条上身是蛇下身人的壁画像,那血无端地从画中蛇人的额头上留下来,画里的嘴角挑得极高,那些画几千幅都是生灵。在被光照亮的瞬间,那几千双眼睛仿佛有灵魂那般朝他们三个看来。
手指一下子抓紧了,李斯安不觉屏住了呼吸,昏黄的煤油灯一路照过去,映出石壁上的画。
颜色轨迹,姿态万千,一时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他脑内浮起一个陌生的字眼。
万妖像。
李斯安齿尖略微有些发痒,厮磨了下后牙槽。
王启震撼地望着这些画,半晌,说了一句:是真的。
什么真?
齐一说:胡家人。
见李斯安听不懂,王启给他解释起几个小时遇到李斯安前所发生的。
在距离这块墓地不远的山边,树林茂密,如果不仔细辨可能真的会没看到。那姓胡的老头就坐在树下,拎着一把蒲扇,见他们经过,摘下了草帽,迟疑道:你们,是外乡人吗?
王启上前,点了根华子递了过去。
老头接过烟抽了起来,慢悠悠吐出口白烟。
王启和旁边的齐一一道站着,态度颇为恭敬:爷爷,我们两个来这旅游的,半道和旅游团走失了,我一个的朋友也失踪了。朝您打听个事儿,这儿附近怎么没什么人,我看地图上是好几个村相连,现在这么就只剩下了一个胡家村。
要说人啊,都死了呗。老头指着山上一个方向,全都葬在那块地方了,早些年化工厂泄露,废水污染了整条河流,就是个傍河而建,依河而生的地方,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你那失踪的朋友估计也不会回来了。
化工厂泄露?王启单箭头与齐一对视一眼,齐一脸丝毫未变,王启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红色纸钞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