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想到李斯安忽的伸手袭击,径直往他喉结碰去,齐婴反应快,在李斯安要碰到之际,握住了那双手。
手上的触感让齐婴怔了下,只是声音一顿:李斯安。
李斯安垂着的手指想抽回来,却被齐婴很紧地抓在手掌中,他一双眼睛还被齐婴挡住看不清,手又受制于人,被不知轻重地紧握着,想缩手却缩不得,登时就清醒过来,鼻尖不觉冒了点细汗,讷讷道:好吧,我不看你,你松手。
齐婴霎时松开了手,但却上当了。
李斯安仍旧有恃无恐地睁着眼睛,一头银发长散,眼睫黑浓浓的,上下扫视齐婴,神情坦荡,不过费解又掺杂狡诈。
齐婴垂了眼皮,嗓音哑而冷:走了。
说走就真的转头就往门口走出去,好似真的不打算等李斯安了,齐婴还未走出门,身后响起一声口哨声。
齐婴没有转身看李斯安,只是头微偏了一点。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的。
李斯安手肘抵着床,面容宛若妖孽,舌头将右颊顶出一个弧度,语近似笑:哎呀。
齐婴的手指蜷了些,又握紧了。
李斯安摸了摸自己脑袋,掬了把脑后的头发,脸上瞬息没了笑意,他爬回床边,手探进被子里摸索一阵,终于在枕边找到了一颗小珠子。
那颗血珠通透圆润,艳红如心尖血,泛出淡金光芒。
李斯安的指关节轻轻擦了下漆黑如墨的右眉,长眉入鬓,漆黑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他拈起那颗血珠子,抵着原先眉间有红痣的位置,往里推了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红珠失手滚回了他的掌心里。
他看了一会珠子,忽然情绪发作,狠狠将手里这颗红珠狠狠往地上掷去。
珠子滚到地上,李斯安偏过头,没什么表情地扫了眼地下。
李斯安弯下腰,捡起那颗红珠,掌心微微泛出的汗液将珠子浸湿了。他很苦恼地摸着右眉,半晌,愁了:讨债啊。
从他们家到学校,一模一样的路,时间循环,不知是第几次重复了,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李斯安平日里就是太不正经了,乃至于他正经起来不去招惹别人的时候,反倒引人怀疑。
但他确实不舒服,帽子压着他耳朵了,两只被压扁了的白狐耳可怜地挤在一起,他每走两步,手就探进去护一下自己耳朵不被帽子刮到,他不觉发恼,又不敢摘掉帽子,怕被人看见这幅样子,何况还有九条尾巴在他身后乱窜,他很努力才将它们变小到能塞得进裤子。
齐婴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见李斯安走两步不动了抱头蹲在地上,便问:很疼吗?
不问还好,一问李斯安眼泪就开始打转,他忍着没掉泪,只点了点下巴。
齐婴道: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