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比镜子还可怕的那种白红的视觉冲击。
镜子是什么?
我受不了那个。李斯安喘气,镜子,就是你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人忽然对着你笑,但你本人是面无表情的,尤其是那种反光镜里明明是你的倒影忽然变成了,草,救命。
两只狐耳就在打颤,绒毛也在抖。
#关于身为妖怪却怕妖怪这件事;
齐婴:还有呢?
阴灵附身,降头,邪术。李斯安紧闭双眼,含糊不清地咕哝,还有那种七八岁的小男孩小女孩,阴森森站着惊悚笑,我最受不了这个,还有什么乡村教师的,巨吓人那个,我舅在我上小学就给我们看那次,给爷整哭了,我记得你那时就在我旁边笑。
他想想真的气人,语气也急了,质问齐婴: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如果我都害怕,那你怎么办。
咱们可以一起把头埋进沙子里。李斯安说,每次都我一个人害怕,就显得我很。
话到一半,他狐耳朵兀的一激灵,被尖叫和哀哭声炸了一耳朵,霎时连声都没了,脸色煞白地抓着齐婴衣服。
衣服明显被揪紧了,齐婴垂眸看了眼四周,手掌护着李斯安脑袋,下巴微微抵住,淡定地跟看演出似的。
他们在鬼叫什么。李斯安倒吸凉气。
齐婴看着地上被拖出的红红白白的肠子,沉思道:颜料桶打翻了。
颜料桶?有提着颜料桶的人吗?
嗯。
还有呢。
粉刷匠开始用打翻的颜料画画,画出了红橙黄绿青蓝紫,舞蹈家在跳舞,哦,又换演员了。
又一声惨叫。
耳边的铃声越来越近,仿佛就逼到了头顶。
李斯安熬不住,吓出了原形,直接整个人扒在齐婴衣服里面,他从系统仓库面板里抓了一大把王启送他的黄符,在齐婴外套底下贴满了,他自己三百六十五度缩在这堆符纸中驱鬼辟邪,双重防护。
齐婴手下一空,衣服上一重,随即也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有些无奈地轻轻拍了拍衣服。
被火堆簇拥的中间,头戴面具的矮小身影钻了过来,手里摇着一串铃,紧接着,几个身穿长衣握着黑色铃铛的人围拢过来,就围着齐婴跳。
夸张怪诞的面具凑到齐婴眼下,几乎要贴上来,两颗红而冒血的眼珠几次转动,齐婴无动于衷看着,几是面无表情地任他们在他身边摇铃又狂舞。
只要他一动作,耳边就传出系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