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两个人住回酒店, 却只能睡在沙发上这件事。
沙发对于两个人而言实在太小了。
齐婴:睡吧。
李斯安缩在角落里, 但显然他身量小, 不占什么位置, 难受的是齐婴,长手长脚, 一长条被迫挤在小小沙发上,人光看着就能够感受到他的绝望。
更绝望的是, 李斯安从被子里冒了出来, 在黑暗中静静观察了几秒, 就拱起了齐婴的窝。
齐婴一下子按住了他的脑袋。
我睡不着,你抱着我睡。
呃他爬了过去,双臂环上齐婴的的胸膛,在人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闭上眼睛, 无赖似的手脚一摊, 就怎么也不动了。
坏得过分了。
他明明知道齐婴很难受的,但是偏生怀里空着要找个东西环着才能入睡。他从来不管齐婴怎么想, 他只在乎自己开心,就像北境的恶魔一样。
齐婴一点也不想跟他打嘴炮, 有时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好说话了导致李斯安一直以来都放肆。
却见他双眸紧闭, 雪白的睫毛根根分明地垂落。
有时狎昵地用嘴唇去蹭齐婴的下巴, 发出舒服的喟叹,似乎已经完全忘了方才的警告。
他忽的手指一重,齐婴捏住了他的手指。
粗大的指腹捏着他手指尖。
一根根,惩罚似的从头捏到尾。
黑夜里,李斯安耳根像冒了血。
他想缩回手,才发现难以动弹,只好将那当做对方收取的一点点利息。不知道牵了多久,久到慢慢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天才蒙蒙亮了起来。
等到他们再赶到那池塘里,原本的船还停留在那里。
李斯安轻轻敲了敲门,门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人。
果然,来得太早也不行。
李斯安无奈地眺望远处,只看到一片层层叠叠的荷叶重叠掩映,里面压根没有老人的踪迹。
齐婴:早了。
李斯安脑袋沉沉点了下:只能等他醒了,也不知道能等到什么时候。
一片荷花花瓣从荷塘上飞了过去,就见一个小孩子跑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那只荷花,收进花篮子里。
李斯安看清楚时,那小女孩已经起身,一蹦一跳地朝外跳去,嘴里哼唱着一首童谣:桃李子,在淇梁,臣不臣,丘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