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凉台里吹了很久的冷风,手机又响了,他揉了揉耳朵,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喂,狐狸。
启哥。
你怎么了,哭过了?王启说,怎么还带哭腔的。
他的头垂在凉台上:嗯,哭过了,在哭齐婴的妈死了,我的妈也死了。
我现在在被追杀。王启仿佛没有听出那话里的讽刺,电话那头,落出一丝苦笑,你家老爷子可真够凶的,知道是我带你去了五色总部,现在一群人来围堵追杀我,你要不去劝劝。
我能说我现在连家也没了吗?
王启:啊?你爷爷不让你回家了?
姬安冷静地咬上烟嘴:他说李家的大门永远为我敞开,如果我愿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也会是我。
王启诧异地摸脑袋:那不就好了,那你回家啊。
姬安:你懂个屁,我姓李的时候,他看向我的眼里只当我是孙子,现在不是了,我和他之间算个什么。
王启也不会安慰人,拣着温和的话说:别难过啊狐狸,你要想,你爷爷都快死不活的年纪了,你现在才只是二十都不到,能当多久的孙子就当多久吧,虽然我也不懂为什么还有人上赶着喜欢给人当孙子。
姬安声音几乎是暴躁的咆哮:那你他妈去死啊,孙子。
如墨般的狐眸眺望着远处,没有看得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那张脸上全是狰狞的泪。
夹着烟的修长手指也在抖。
在他身后,传出一道质问的声音,今哲克的手指按在栏杆上,打开了门。
你搞什么,一到家倒头就睡,醒了就问我要啤酒,你哪来的香烟,未成年不能抽烟你不懂吗?
那声音才引起狐的注意,那双眼眸才诧异抬了起来,对上今哲克气红了的脸。
姬安哦了声:我想通了。
今哲克:你想通个锤子,哥哥你不高考,我可要高考的,你还读不读书了。
他抖了抖烟灰,看着星空不吭声。
指尖的烟簌簌掉下来几分,星火颤在冷寂的空气中。
今哲克:是不是跟齐婴有关系?我去找他。
身后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别去,他死了。
今哲克:啊?
但很快,今哲克就反应过来那是气话,无奈叹了口气:你就算不打算参加高考,烟起码也别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