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朝您打听一下这个人。
掌柜的笑:我可不敢给你乱说,我们钱爷是谁,钱爷现在可是个大人物了,谁敢说他的坏话。
那话里显然讽刺。
他怎么了?姬安说,我找他真的有事,国家的一些重要东西需要保护,那些东西的下落只有钱万金知道在哪里。
掌柜的原本还很生气地在说,但不知怎么的,心下一软,还是跟他说了:钱万金原先是开当铺发家的,现在有钱了,就不管我们几个老伙计了。
在掌柜的形容里,钱万金变成了一个「卖国求荣、见钱眼开、忘恩负义」的畜生存在。
而钱万金形象也慢慢在姬安眼前出现,一个穿着中山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你去外滩看看,他现在跑去开银行了!祖传的店也不要了,要跟着那群狗日的洋鬼子去挣大钱,阔啊。掌柜的嘲讽地笑。
姬安:没准他是为了帮助工业化。
掌柜不解:什么工什么业。
姬安拣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让我们打得过那些船坚炮利的洋鬼子的东西。
掌柜的冷笑:你看高他了,他就是个没读过书的老大粗,做的一切都和他那个守财奴父亲一样,都是为了钱!
跨过了渡桥。
姬安仰起头来,看到万千灯火,洋栈一间间在层层光晕中垒起,霓虹灯下有踩着高跟鞋、披着坎肩的歌女,走出灯红酒绿的场所。
姬安深吸了口气,朝着其中一家银行里面走,还未走进去,就被人拦住了。
姬安:我找钱先生。
那门丁露出一丝礼貌拒绝的笑:钱先生约的客人已经满了。
虽然说着那话,门丁的眼神却从头到脚打量起姬安来。
只见他戴着一顶白渔夫帽,遮挡住白毛,将整颗脑袋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底下一抹唇、以及高挺鼻梁一角,身上也是件白色外套,银链装饰。底下是宽松破洞的牛仔裤,手指还吊儿郎当地揪着破洞的须甩,只不过身后微微顶起来一条并不分明的小尾巴形状。
门丁看了两眼,觉得很怪,再看两眼,挠了挠头,又说不出哪里怪。
其实说起来穿得也算挺时髦,但当地人没有见过这种款式,又默认了西服是主流,当时看他目光就不对了,拦在前头怎么也不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