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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钓饵[无限] 京骊 990 字 6个月前

武士仰起头来,看着杨贵妃从袖中探出的纤细手指,不禁叹气:这花真是赏心悦目啊。

    宋怀不知道怎么跟渡边解释,这根本不是物哀这一回事。

    倒是落红难缀。

    黑发黑眸的杨妃,脸上是浓妆,如桃瓣云霞的艳,胭脂慢慢晕染开,哀怨愁肠,萦损柔肠。

    同宵捧金盅,高裴二卿接手捧,人生在世如春•梦,奴且开怀饮数盅。

    姬安竟觉得很有趣。

    他早年看着说书人舞扇而歌,唱着你笑他金甲难堪,他看你富贵痴呆。

    金玉荒唐啊。

    里面一桩桩塞满了膏粱。

    白玉鞍,珍珠泥,金作棺,埋千山。

    何其无趣,又何其有趣。

    台下有人砸金子的,有人还在骂他,那声音一道道的钻入他耳朵里。

    大多是意气激昂的戏迷。

    姬安并不管台下怎么想,他觉得自己唱的还挺好听的。

    倒也半是痴狂,没有酒,他自然演不出醉酒之态,袖子却慢慢抛了出去。

    所有的弦声仿佛在那一瞬,拨鸣。

    在那门外,一双军靴踏了进来。

    戏台下。

    那双军帽下,抬起一双陷在阴影里的眼睛,被军帽描摹的侧脸上还带有细微淤青,涌动着烧得如冷铁似的火光。

    春•色三分,点点杨花,宛若离人泪,却在扭转时顿住了,那节甩出去的水袖拖到了地上,迟迟没有收回。

    姬安被挡着的长睫落下一片暗淡的阴影,宛如一条水光粼粼的细线,眼梢的红艳缱绻得淋上风月。

    四目相对。

    姬安猛然往后倒退了一步。

    没人知道这个变故是什么。

    时生见时机不对,急忙想拦但是来不及了,台上那不称职的戏子已经不唱了,反倒呆了似的望着门口。当时的戏迷更是激愤,有的怒气冲冲骂了几句,时生忙去补救,解释道歉,但大部分人已经骂着声要走。

    姬安看着台下的男人,却好像又不认识了一般。

    他怔怔站在台上,嘴唇蠕动:齐婴。

    等他反应过来后,想起了身上这身戏服,脸色涨得通红,难堪地缩在了台上,想要尽量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在望玉门的门口却伸进一双手来,扶着门框,视线落到了戏台上。

    杨妃的妆晕红了,扑扑的睫毛颤得人心发软。

    陈静瑄的脸颊边还沾着点未干的血迹,浑身如同一块被血污浇透的玉璧,吐着热息。

    他那样回到望玉门,来看姬安的那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