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声如同质问一般在姬安脑海中轰然炸响,他仿佛窥见了那话语底下的意味,面孔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不可能!他喃喃着往后退,有些自欺欺人地说,我明明都已经离开了,厄运还应该要停了。
不可能,不可能。
姬安,姬安!陈静瑄抓住姬安肩膀,吼道,你清醒一点。
姬安浑噩地抬起眼睛,眼里俱是仓惶,却也慢慢冷静下来了。
陈静瑄按住了姬安的肩膀,一字一句:没有用的,你懂我意思吗?就算成国军队攻来,就凭我们的力量,完全不足以抗衡这密密麻麻的大兵。
你如果真的想帮他,就跟我们走。
姬安嘴唇蠕动了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陈静瑄说:别担心,不会发生什么的,我们继续赶路吧。
单薇子:公子,去找叔伯吧,不要再在这里久留了,无论发生了什么,待在这里都不是长久之计。
姬安往下看了一眼,占据险要关隘的军队就在那邻角,对面的烽火狼烟在翻涌,成国国都,分不清是妖气冲天,还是龙气将尽。
好。他慢吞吞地说。
此战关乎生死存亡。
援兵即便要赶到也要两日之久。
齐婴才刚刚愈合的身躯强撑着站起来,连呼吸也掺了许多费力。
密密的沙盘上,那些陶俑早已摔得四分五裂,仅仅半旬时间,一张张人皮之下,剥开露出了妖魔原本的踪迹。
如昔年在北夷里,出现那尊割肉饲鹰、分明是佛前之物却阴邪至极的妖物。
妖魔当道。
殿下,粮草已尽,挺不过三日之久那一声声积压下来,再往远处,便是战场之上,密密麻麻的头颅涌动,倒在那乌烟瘴气的乱葬岗里。
除却无数兀鹫,便是无数妖魔渴饮撕咬着同伴尸体。
尚乐南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地方,就在他们安营扎寨的不远处。
血池大火里,燃烧着一把通红的剑,昔年南荒的地牢里锁着百岁的铸剑师。
剑师虽亡,但却留下来这一把尚未铸成的宝剑,伴着荒国分裂成南北,再分裂成十三国。
那铸剑师也姓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