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坐着的小陶都被震撼到了,一不小心拍了两下导演的大腿。
他没和导演道歉,因为下一刻导演也被震撼到拍了他两下,他们算是扯平。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这是陆书北和阿卓约好的。
阿卓得到了暗示,开始翻自己西装外套的衣兜。
他先翻了翻左边衣兜,拿出一张死亡证明,磕磕绊绊地念了一遍,然后说:
老大他,真的是死于肺癌!我就说不能抽太多烟的!
接着,就在别的演员想着该怎么接戏的时候,他翻了翻右边的衣兜,拿出了陆书北交给他的那张纸,看了几眼,动了点感情,说道:
这是我准备烧给老大的感谢信。我昨天就想好了,要在今天,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烧了这个。
你们都不知道吧,虽然我表面上是咱们帮派里的小弟,其实我是个被老大资助了很久的贫困生。老大一直鼓励我,让我不要混社会了,好好念书。
这下,提着刀的小乐不动了。
帮着陆书北按伤口的人也不动了,那血淌了一地。
阿卓则找到了一点演戏的感觉,甚至,他的眼里有泪水了:
那笔钱是病床上的老大让我转走的,他说他早就想金盆洗手,做个好人。在他临死前,他想为山区的贫困儿童捐一笔钱。
如果说最开始只是小陶在瞳孔地震的话,那么现在,所有人都在瞳孔地震了。
除了陆书北和阿卓。
陆书北缓缓闭上眼睛,镜头及时地给了他一个特写。
而阿卓热切地看向那俩人:你们不能辜负老大的遗愿啊!
哐啷。小乐的刀掉了,他动动嘴然后又闭上,半晌过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老大,我们,知道错了,我们要向你学习,做一个有正能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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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挂了个名的编剧忍不住问导演道:
咱这次拍的是电影,不是晚会小品吧?
第47章 花红包(8)
戏演到这里,不用导演喊卡,在场的演员们都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唯一安详着的只有陆书北。他静静地躺在那儿,闭着眼睛,不久后在黑暗中听到了导演带着颤音的一声卡。
至此,今夜的戏算是拍完了。
按理来说是该重拍一场的。之前那导演在车上说过,他要将一场戏多拍几次,让演员们每次都自由发挥,探索出更多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剧组里的一些工作人员都在说,这位年轻的新锐导演在今晚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他看到在他所探索的路的尽头,散发着节日晚会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