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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冷冷地对着外面的这些玩家们说:

    进来吧。

    我公公喊你们进来。

    她刚说完这话,那拿着菜刀的男人就瘫软在了地上。

    *

    屋里的中药的气味更重,而且,这其中还混杂着另一种腐朽的难闻的味道。有的玩家想起了什么,知道那是垂死的人的身上的味道。

    是的,就在那客厅的一隅,在那已然破破烂烂的布沙发上,躺着一个干瘦的,徒劳地睁着浑浊的眼睛的老人。

    此刻,三十几位玩家一下子走进这客厅里,围在这儿,着实是拥挤了一些。那老人用力地测过头来看了看这些外来者们,笑着,说:

    好多人啊,是,是来接我走的吗?

    民间有一个说法,那就是人临死的时候,会看到自己的房间里挤满了人,有亲人,也有一些陌生的人这些人,据说都是一些冤亲债主。

    不过,这时显然还没有到老人去世的时候。他那胡子拉碴的儿子从厨房里掀开门帘走出来,骂了一句,说你又在胡说八道,然后他瞥了这些玩家一眼:你们也看到了,我爸病着呢,你们陪他聊几句就赶紧走。

    说罢,这男人回到厨房里,继续一支接一支地吸烟。

    很好,现在就是问话的好时候。陆书北看到刘槐安在老人身边坐了下来,干巴巴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阿伯,请问,几十年前平谷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是单刀直入,直切主题。

    一般来说,当事人总是要犹豫一下的,但这老人也许是被一种名叫良心的东西折磨了太久,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以后,便陷入到回忆中:

    那年啊,那年我们把她埋进了土里。

    这个她,指的就是那个哭泣的女人。老人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村里人都在传,说那个女人在家里种菜的时候挖出了一个用金子做成的小乌龟,这乌龟的肚子上还刻着一个大大的福字,真是一个吉兆。

    起初大家谈起这件事的时候,都还只是羡慕或者嫉妒而已,而到了后来,风向慢慢变了。

    有人说,那是先祖留下的用来镇住村子风水的东西,应该让这女人把东西交给族长,由族长把乌龟埋回去。

    可惜的是,当族长领着一帮人上门去要东西的时候,女人却说东西不见了,无论别人怎么逼问,她一口咬定,东西就是丢了,不见了。

    那一天,这位还很年轻的阿伯在别人的鼓动下,脑子一热地跟着上了,去拿铁锨敲这个女人的脑袋。迷迷糊糊间,他听见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