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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杂物间的门被关住了。

    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了他的身后,这人低垂着目光,手里还晃着一个塞满了头发的瓶子。

    *

    陆书北发现自己猜的没有错。

    那个男生果然会每天都到这里来一趟,看看他的宝贝瓶子还在不在。现在,陆书北很想问一问这个男生,搞这么多头发是要干什么。

    而那个男生在短暂的慌乱过后就变得平静起来,并没有急着逃出去,他维持着蹲下去的姿势,仰头看着陆书北,淡淡地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个学校里的鬼不是学姐,是另一个很凶很凶的鬼,再不逃出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说着,他盯住了陆书北手里的瓶子。

    他说:我见过那个鬼。

    一字一句,自牙缝里被战战兢兢地挤出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这男生还是一个大一新生。众所周知,大一的新生们还维持着学习的热忱,他每天都要在自习室里呆很久。

    后来,留在教室里学习的人越来越少,某天晚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他倒也心大,磨蹭到晚上十一点才走出去,顺着路慢悠悠地往回溜达。

    诡异的是,在路过那尊雕像时,一阵冷风忽然吹来,一下子吹得他打个冷战。

    鬼使神差的,他扭过头去,看向雕像后那个小坟包一样的土堆。

    白日里那上面甚至有人坐在椅子上看书,阳光明媚,很是美好。但到了夜里,这小土堆就越看越诡异。

    尤其是在此刻。

    他看到了一双脚。在那土堆的上面,有一双小小的尖尖的脚踮了起来,正立在那椅子旁边。当时他差点背过气去,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的脚小得离谱,还穿着那种绣花的软鞋。

    宽宽荡荡的黑色裤管下,一双小脚绷直了脚背,立着。

    就,就像是三寸金莲那种。

    如今这社会,哪个女人还会裹脚?

    他不敢再往上看了,害怕看到那女人隐在黑暗中的身体,同时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根本挪不开步。

    红绳,讲到这里,他移开视线,转而去看陆书北手腕上的貔貅手串,当时我手上系着一个学姐给我的红绳,我感觉得出来,她在看到我手上这东西以后,就离开了。

    经历了这次事情之后,他意识到了红绳的重要性。他想,迟早有一天,他得彻底逃出这个学校。

    在陆书北有些震惊的目光中,他笑起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划拉出一张照片,拿给对方看:

    我已经搞完大半了。等把这一瓶的头发编完,我就会骑着车子在某个夜里离开学校。

    他展示给陆书北的,是一张被藏在林子深处的自行车的照片。

    自行车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这辆车的车把手上缠满了红绳,红绳中又夹杂着黑色的发丝,黑红这两种颜色相互纠缠着,盘踞在这自行车上。

    他说,他还要在车轮上也缠上红线。等做好这些,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