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意识到了什么,伸手从我的耳朵那里摸下去。
不知为何,在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的情况下,有血迹蜿蜒着从我的耳中流下,一路爬到下巴附近。
*
餐厅。
那记者眼看着吓唬不到陆书北,还很有可能要被陆书北这位聋哑人要去爱心和钱财,瞳孔微缩,回到了那边。
这之后他们的对话就很单调,一直是女人在诉苦,说孩子父亲早逝,她独自抚养长大这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
陆书北听得久了,注意力就渐渐分散开,眼睛朝着别处一望。
他看见在大堂那里,有一批新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登记入住。
虽说陆书北并不记得这六个人的脸,不知道他们是谁,可直觉告诉他,这些人也是玩家。
只是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更像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大学生。那站在最前面的男孩还有些兴奋,和同伴们怪叫一声后道:
现在剧本杀都这么刺激了吗,竟然让我们做这些事。
这时前台人员递来房卡。在同伴们的嬉笑中,他们涌进电梯里,上楼,去的正是陆书北所住的楼层。
可能是心理因素,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陆书北望着这一张张脸,觉得每一张都是灰白的,每一张脸上都萦绕着死气。
他是很想去搭话的,厚着脸皮去和这些人说他们印堂发黑也行。不过,当陆书北打听出了他们呆在哪里,站在了那间房的门口时,无论他怎样敲门,里面都没有一点回应。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夜里。据陆书北观察到的,他们不曾出来,也没有别的人进去过。和昨晚那些人的吵闹相比,这些人算是安静得出奇了。
在此期间,陆书北产生了一种焦灼感,而为了获取内心的宁静,他就到大堂那里的许愿池探望某位个体户。
说来惭愧,陆书北开展副业开展了一天,一分钱都没有赚到,人家这条鱼的旁边却是已累积了不少硬币。
突然,陆书北想道,自从在上个副本里见了那条鱼的鬼魂模样后,陆书北就没有在镜子里再见过他,也不知他还在不在身上
要是还在,合该让他也来这里试一试。
想到这里,陆书北露出淡淡的微笑,池里的鱼则是一下子钻到了别处去,可能是被某人吓到了。
但,陆书北有什么可怕的呢?他只是一个大晚上不睡觉观察一会儿那些玩家,观察一会儿死过人的那个房间,然后再观察一会儿那对母子的房间的操心人罢了。
到了深夜,最终陆书北还是扛不住,坐在床上头一歪地昏昏沉沉地睡去,并且没过多久,他又感受到了脚腕上的那种痒。
不,今夜除了痒以外,还有一种粗粝的摩擦感,迷糊中陆书北想到,明早起来,可能脚腕就会泛红吧。